白晝跟着回過頭來,看向巴裡茲,臉上依舊沒什麼神情,但眼神令巴裡茲感到很不舒服。
他在裡頭看不到一絲尊重或者敬畏,真是令人不爽!
巴裡茲想起他倆之前的态度,心裡窩火,這兩個一看就很窮酸的毛頭小子知不知道他是誰,有多少人想巴結,竟敢對他不敬!
他越看這兩人越覺得礙眼,傲慢的沖着他倆一揚下巴:“對,你倆現在給我跪下道個歉,我就原諒你們之前的……冒……犯……”
後兩個字像慢動作播放一樣被拉長,幾人所在的地方忽然湧出大量的水,僅一眨眼的功夫衆人被水淹沒,随着浮力緩緩騰空。
“水靈界限,縛。”
懸浮之際,隐約聽到了句輕而淡的低吟。
水冰涼刺骨,衆人浸在其中,似缸中之魚,行動變得遲緩,眼前的事物也像被按下了緩慢鍵一般,水的流動其他人的表情看起來都一幀一幀的。
這禦水的魔法來的突然,巴裡茲一行人毫無防備,瞬間被嗆入肺中的冰水刺激的劇烈咳嗽起來,又因在水中無法呼吸,隻能痛苦的捂住了口鼻。
和所有被束縛的人遲緩的行動不一樣,白晝像一尾深海華麗的人魚般遊過來。
白色的長發在水中漂浮,微微晃動,綁着頭發的溪藤遇水瘋狂的生長蔓延,大簇大簇的藍色花朵在他身後綻放。
使他看起來像某種邪惡的海妖,無需用歌聲,光用那張臉就能讓人迷失。
巴裡茲就這麼看愣了一瞬,再度錯失反擊的機會,眼前的“海妖”朝他伸出手來,張開的五指忽然猛的攥緊。
仿佛心髒也被他揪住了一般,巴裡茲忽然胸口鈍痛,千斤重的水壓桎梏住他,似無形之手,他被重重的砸進地面。
工會宿舍樓堅硬的岩石地面被砸出了數圈裂痕,所有的水在頃刻間褪去,迎來空氣的那個瞬間,巴裡茲狼狽的跪趴在地上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你……咳咳你竟敢……”身為绯萊大陸第七公爵之子,他從未遭遇過這種對待。
可氣的是對方剛才束縛住他們,讓他們難受卻不緻命,剛好卡在了工會允許的打鬥邊緣,不會違規。
“該死……”巴裡茲氣急敗壞的話沒說完,白晝一個膝頂壓在他背上,将他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短暫的發不出聲音來。
那幾個侍衛也好不到哪兒去,以同樣的姿勢捂着喉嚨劇烈的嗆咳着肺中的水。
“哇哦!”伏森渾身濕漉漉的坐在地上,吹了聲口哨。
剛才他看清了白晝的整個攻擊過程,從他雙手結印到吟唱咒詞竟然隻用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下手即利落又果斷,太帥啦!
魔法還用的這麼好看!
他果然沒猜錯,白的魔力等級應該更高才對,因為剛才的攻擊他省去了魔法陣,就連吟唱詞也是簡化過的。
隻是這家夥出手前怎麼不暗示一下自己,剛才要不是他反應及時,提前用魔法變出氣泡包裹住全身,他這會兒也得嗆到。
切法同樣濕漉漉的,在他身後抖着身子狂甩水,水珠四處飛濺。
白晝指尖夾着自己的卡片,當着巴裡茲的面從他的卡片上劃過,搶走了他的積分。
他看着卡片上變成13的積分,豎瞳滿意的縮了縮,嗯,先搞點積分再搞錢也不錯。
緩過勁來的幾個侍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沒想到有人敢在四方州對第七公爵家的人出手,紛紛喚出使徒,積蓄魔力對準白晝:“快放開巴裡茲大人!”
“你竟然對我們大人出手,今天必須殺了你!”
四隻模樣兇殘的鬣狗使徒沖着白晝呲牙,看起來像是要随時撲過來咬碎他的身體一般。
白晝的一隻膝蓋還壓在巴裡茲的背上,濕漉漉的長發和花垂了滿身,有點不舒服。
他本來是要清理花朵的,聽到這話便身體微微前傾探頭去問巴裡茲:“可是,現在我積分最高,你們都得聽我的對嗎?”
看起來是在溫溫和和的問話,實際上壓在巴裡茲背上的膝蓋愈發用力,他難受的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又是一口鮮血從嘴邊溢出。
幾個侍衛吓白了臉:“巴裡茲大人!”
慘了,他們護衛失職,竟然讓巴裡茲大人受傷,回去要受刑罰了!
鬣狗跟着吠了幾聲。
“噓,安靜點。”
“我搞丢了使徒,現在心情不太好,你們能乖一點嗎?”
白晝扭頭看向他們,依舊好聲好氣,手裡不知何時掏出的短刀挽了個刀花,寒氣森森。
幾個侍衛僵在原地,心想哪有魔導師會弄丢使徒的,不是隻要心底喚它的名字就能出現嗎?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巴裡茲大人救出來,可現在兩人距離太近,攻擊吧怕誤傷到巴裡茲大人,不攻擊吧又覺得憋屈。
幾個侍衛急的冒出了冷汗。
“喂,不是你們說積分高的當老大麼,現在是我們小白哥哥啦,怎麼,你們想反悔?哇……原來第七公爵家的長子說話這麼不算數呀~”
伏森盤腿坐在地上看熱鬧,一句話說的幾個侍從更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