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神經質的自言自語:“不對,你已經擅自離開了,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殺了你,死掉的東西才會完完全全的屬于我,才不會被搶走……才不會丢下我……”
病态的占有欲冒出來,他混亂的想要抓住點什麼,卻不得要領。
腦子裡反複想的全是“使徒是屬于魔導師的!”“他屬于我!”“我要殺了他!”
他從來沒有擁有過什麼,尊嚴、自由、食物、寵物、母親的遺物,那個小鎮上所有的人都可肆意的從他這兒搶奪走,所有人!
“哈哈,”白晝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瘋,手裡的水刃狠狠的在加梵的胸口攪動:“沒事的,這樣就不會弄丢了……”
黏膩的血液被攪切出“咕叽”聲。
他整個人像路邊孤零零渾身血、還呲着尖牙看着你的小動物,既可憐又駭人。
脖頸上的皮膚隐隐出現了黑色的鱗紋,加梵伸手揉了揉他後勃頸:“我沒有離開,小白晝,我就在這兒。”
脖頸被碰到,白晝忽然不吭聲了,松開手,水刃一散,變成了毫無攻擊性的水流下。
他坐起點身,在水中散開的白發便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浸染着鮮血,微微泛紅,像一條條蜿蜒的赤蛇爬過。
白晝雙手拉開加梵的襯衣,在那道血色刀痕上試探性的伸出舌頭,輕輕舔舐。
舌尖溫熱,舔過的地方帶起的酥麻感能軟到人骨頭縫。
而他不自知,低下頭去,盯着水面喃喃:“不準離開我。”
難得的撒嬌。
又像是為了給他在脖子上系上項圈,而抛下的誘餌。
真要命……
加梵忽然勾着他的下巴将人推開,俯下身去。
膝蓋微微往前,距離徹底消失。
唇齒交纏的呼吸越發炙熱,室内寂靜,隻有暧昧的細微水聲響起。
加梵的指尖沿着白晝的咽喉滑至鎖骨,伸手拂開他貼在身上的濕發,落下一片殷痕。
少年的肌肉薄而緊緻,指尖劃過哪處,那兒就驟然繃緊,又在加梵略顯粗重的揉/按下緩緩放松。
腰窩被大手撈起,抵住,白晝整個人蓦的騰空,大半個人出了水面。
水聲淅瀝瀝的,他像朵于血色中綻放的白蓮,在橙燈果的照耀下本該聖潔如神子,卻因出自污水,被染出了一身妖邪之氣。
他仰頭,不滿這些橙色的燈光,于是眸子一縮,滿室的燈果草在瞬間被水刃斬斷。
燈光熄滅前,加梵看到那雙金色的豎瞳垂下來俯視他,情緒不明,他隻覺小腹肌肉發緊。
魔王食欲大開。
身上傳來了異樣的感覺,白晝擰着眉,緩緩睜開眼。
照明用的橙燈果散發着昏黃的光,泡澡的水已經冷了,依舊清澈。
他從水中坐起身,環顧四周,不見那人。
是夢?
白晝低頭審視着手腕上的镯子。
.
四方州的大街小巷全是人,琳琅滿目的吃食和商品沿着街擺的到處都是。
伏森騎在獵豹上,低着頭搗鼓着手裡的綠色紙片,時不時被街邊的食物香氣勾的扭頭看看,着急:“切法!給我留點!啊——可惡,這玩意兒好難折!”
切法站在街邊,三兩口就把擺在外面的肉全給吃完了,氣的伏森拿腳後跟錘它:“你們使徒又不用吃東西,嘗個味道得了,竟然一塊肉都不給我留……”
獵豹甩着尾巴換了個攤子繼續吃。
伏森:……
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心不靈手不巧的折出一隻綠色的紙蜻蜓來,注入魔力:“阿夏斯老闆,有好東西給你,速來!”
紙蜻蜓撲閃兩下翅膀後飛走,它會把話帶給地下集市的老闆。
伏森幹完了正事,美滋滋的要去拿吃的,忽然頭頂上飛過一群鳳頭鷹,他仰頭去看,一隻粉黃色的飛蛾從上空飛下來,直往他臉上撞。
“靠!快走!”伏森趕緊閉眼,這玩意兒他記得,那個粉頭發姐姐的使徒,看了會緻幻!
獵豹帶着他往反方向跑,身後有利器撕裂空氣的聲音緊追過來,伏森釋放出數道紫色電光,擊退身後的銀葉。
葉片釘進一旁的高牆中,切法躍上對面的屋頂,反過身來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銀色的葉片從牆上飛出來,将他圍住,數隻鳳頭鷹從高空落下,化成一道道靓麗的身影。
伏森認出了上次集市上想抓他的利娜,笑嘻嘻揮了揮手:“哇,這次多了好多漂亮姐姐~”
“哼,臭小子,嘴甜也沒用,今天可不會再放你逃了!”
“可是今天是美食限免日诶,好姐姐們,我才剛到街上,一口食物都沒吃上呢,不能先去飽餐一頓嗎?而且你們抓我真的沒用。”
他曲着一條腿坐在切法背上,一隻腿垂下來晃啊晃的,看起來很輕松。
實際上,伏·汗流浃背·森:這次好像有點糟糕,中間這個藍頭發的姐姐感覺有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