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森雖然感覺不到痛,但他怕疼,看着表情猙獰:“你還是少說點話,先撐到試煉結束吧……”
巴裡茲依舊在笑,固執的不肯閉嘴:“我這人……性格其實挺糟糕的,我知道自己不讨喜……我隻是想被認同,但一直用不對方法……”
“不過,白,”他喘着氣,被半凝固的血糊了大半的眼睛看過來,問道:“我這樣,算是強者了嗎?”
被問話的魔導師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個問題:“你開心嗎?”
巴裡茲愣住,認真的想了想,自己之前追着讓加梵教他更有殺傷力的魔法時,他記得那個神秘莫測的男人也問了同樣的問題,他那時候沒聽明白,現在忽然懂了什麼這兩人什麼意思。
“哈……”他笑起來,被魔法反噬失去皮膚的地方冒出血珠,痛的他吸了口氣,笑的更大聲了,用力的點頭:
“開心,太開心了!看着他們求饒的樣子,我覺得特别的暢快!”
“開心就好,”白晝站起身,低頭俯視着受了重傷的巴裡茲,嘴角一勾,露出個冷森森的笑:“勝利者才能開懷大笑,自豪吧。”
他說完,沒什麼耐心繼續聆聽,彎腰摸出巴裡茲的卡片後,挨個從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刷走他們的積分,又把卡片重新放回了巴裡茲身上。
接着他頭也不回的翻上牆,去到另一邊,搜刮掉切法看守的幾人的積分和徽章後,白晝躍上牆頭,沖着下方的兩個隊友一側頭:“走吧。”
還有正事要幹。
伏森扛起了一邊笑一邊吐血的巴裡茲,把人放在切法身上,一路躲避着各路人馬,出了商業街。
街道外黑漆漆的,巴裡茲照明用的熒光石在打鬥中弄丢了,白晝本想用“星墜”照明,但考慮到他們現在處境,最後還是選擇了摸黑找過去。
鈴铛聲一直在響,給他們提供了很好的方向。
湖邊,搜尋的人似乎快有了結果,對彼此的警惕和敵意也也越來越盛。
不遠處高高聳立的沙石林中,被風蝕出來的凹陷洞穴有很多,其中一處洞穴裡,拉斐爾臉色慘白的被加梵的黑霧裹着,渾身上下就露出一對眼珠子在外面,一眼看去像個長眼睛的黑煤球。
還是個點着了的那種,黑霧裡時不時的冒點火星子出來。
在這個小煤球旁邊,加梵盤腿坐在那兒,一手支着下颚,另一手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自己的唇瓣,看模樣像在思考。
十分認真的那種。
拉斐爾:唉……可憐的加梵,他一定還在思考喜歡是什麼。
加梵:白晝的嘴唇軟軟甜甜的,親起來好舒服~
他刻意隐去了氣息,若不是拉斐爾眼睛能看見他,光靠魔力搜索的話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的。
“這就是魔靈體的好處嗎……”為了轉移被鈴铛折磨的痛苦,拉斐爾開口搭話。
一旁的男人還在發呆,沒搭理他。
拉斐爾(眯着眼睛鄙視):……
這麼簡單的事,連他這種五歲小孩都知道,至于思考這麼久嗎?
加梵(想的出神):腰也是,手每次捏上去他都會顫一下,不知道換成尖牙咬他會不會抖的更厲害~
凹陷的洞穴裡依舊沉默着,沒人回話。
小煤球露出來的眼睛撇着加梵肌肉線條清晰流暢的寬闊背影,想了想,重新找了個話題:“我們不用去找小白爹爹嗎?”
大概是“小白爹爹”這幾個字起到了作用,加梵終于有了回應:“不用,他會到這裡來的。”
“哦……那我們是在這裡等他嗎?”
“不,”加梵看了眼下方的湖:“待會兒他們把映射體拿上來,咱們就搶了給白。”
“哦……”拉斐爾點了點頭,還是難受的厲害,沉默了會兒,他小聲開口:“加梵,你在想什麼呀,還在想自己喜不喜……”
“閉嘴,再吵就把你丢下去。”剛才還漫不經心的魔王大人耳尖飛快的紅了,兇巴巴的唬人。
吓唬完後,他歎了口氣:“我在想别的事,你說……我上哪兒去抓頭魔龍去?”
拉斐爾詫異的瞪大眼:“魔龍?!它們不是八百年前就全部滅絕了嗎?還是你自己的屠的,你忘了?”
“啧……”加梵沒勁的砸了下舌,顯然也知道現在找隻魔龍出來是不可能的事。
他身後的小煤球往前蛄蛹了下,來到他身邊,一臉的好奇:“你要抓魔龍幹嘛?”
那種長着堅硬鱗片和巨大雙翼的魔獸,十分的強大和危險,就是當初的加梵對上,打的也很吃力呢!那可是遠古魔獸!
湖綠的眸子斜斜的掃過來,很快又收回,加梵看着漆黑的夜空,低聲道:“按照我們那兒的習俗,魔導師求婚的時候要帶上自己獵的魔獸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