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臣愣住,不知道他們兩個激動什麼,“九家村西面山頭咋了?”
江葉紅讓出位置讓趙臣坐下,“坐下慢慢說,九家村西面山頭的案子。”
趙臣,“我以為什麼事呢,因為是失火。十年前的九月中旬,有幾日夜裡總是打幹雷,天又熱,九家村西面山頭那戶人家是靠賣松油為生的,家裡囤積了大量的松油,有天夜裡又打幹雷落在了他們院裡,引燃松油一家都沒跑出來,可慘了。”
江葉紅,“靠賣松油為生為何要住山上?”
趙臣,“十年前九家村西面山頭松樹可多了,住那兒好采集松油,據說那戶人家采集松油在自家院裡裝罐。”
江葉紅确實在九家村西面山頭見着不少松樹,沒想到松樹還是個寶啊,“那戶人家是姓誰名誰你可還記得?”
趙臣喝口水回憶道,“據說是從嶺南來的,是個商人叫高子林,家中有三個女兒,聽聞個個生得美若天仙,不過我是沒見過,對了,說起這事還有件離奇的事,就在高家發生大火的十天前,高家三個閨女離奇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有次大霧,九家村的人看見天上飛着三個仙女,就說高子林三個閨女飛天了。”
容若馬上想到了飛仙圖,“趙大哥,您說有村民看到高子林三個閨女飛天了,不會飛仙圖就是這麼來得吧?”
“還别說就是這麼來得,郭子匡當年也在九家村看到了,那是…九月九,對就是九月九,後來郭子匡還給畫了下來。更加證實了高家三個閨女飛天了,當然高子林不相信,非說九家村的人謀害了他閨女。當時我師傅帶人搜遍了九家村也沒發現高家的三個閨女,其實飛天這種鬼話我是不信的,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案子一直懸着,後來高家又發生了火災,案子也給擱置了,我師傅他老人家一直放不下,仵作都堅稱高家之人死于火災,他卻說查看屍體時發現高家的人是死後才被放火的,為了這事和當時的京兆府尹吵得不可開交。”
容若,“看來當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趙臣,“我也想替師傅完成遺願,可是案子隔太久了,我腦子又笨想舊案重查奈何沒那個本事。”
容若微笑着,“趙大哥有志者事竟成,别灰心,說不定這次就能連着從前的舊案一起探破了呢,楚大哥是京城第一名捕,幾起案子若是有關聯必然能水落石出。”
不說還好,一說江葉紅一個頭兩個大,他肚子都沒幾點文墨還指望着破案呢,他無比懷念江湖上能用武力解決的事絕不會絮絮叨叨說個沒完,但現在就是這麼個事兒,他得破案,“那個,如果是案中案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老趙啊你把當年的舊卷宗都拿過來給容若看看,我這不風寒了嘛腦子不夠用,先給他看,容若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女仵作的兒子,探案這一塊有門道。”
趙臣一聽另眼相待,十年前的案子一直也壓在他的心頭,如果能告破他真要給容若磕個響頭,“卷宗我有,還有我師傅的手劄,你們等着,我這就去取。”
容若惴惴不安地看向江葉紅,“楚大哥你把這麼重要的案子給我是不是……”
江葉紅扶額,“這不是給你,這是,這是讓你幫我,我這不是病着嘛。”就算他不病着抽絲剝繭的事他也幹不來。
容若,“好。”
容若先看了十年前的舊卷宗确實沒有什麼疑點,但看過趙臣師傅的手劄後不由心驚,因為手劄上記述的案情比卷宗還詳細,“高家三個閨女因為生得貌美曾被九家村的男子糾纏,這三個人分别是李富貴,陸昌,柳元。”
江葉紅趴在桌子上半死不活,聽到這三人的名字後頭猛地擡起,“什麼鬼?這三個人曾糾纏高家小姐?”
容若遞上手劄,江葉紅趕緊擺擺手,别指望他看,“你說給我聽就行,我就不用看了。”
容若,“從趙大哥師傅的手劄上不難看出,當初為了調查這樁案子他下了大功夫,手劄上寫李富貴家裡有幾個錢,為人傲慢,陸唱自大狂妄,睚眦必報,柳元面善心狠。這是趙大哥師傅對三人的評價,這三人多次糾纏高家小姐,村裡很多人都可以作證,隻要高家小姐下山到村裡來,這三人便會跟上去,為此高子林多次鬧到村長跟前去。高家小姐失蹤那日是九月九,下山的時候和李富貴三人發生了激烈的争吵,然後人就不見了。高子林多次鬧到三人家中索要女兒,村長也帶人搜查過并未發現高家小姐的蹤影。”
江葉紅不屑地冷哼一聲,“李富貴三人看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那個陸昌,奸商一個,柳元名聲也不好據說非常好色。”
容若接着翻手紮,“高家小姐失蹤那日李富貴三人有非常明确的不在場證據,他們三人當時在和墨竹客溪邊釣魚。”
“墨竹客和他們三人的死因一樣,他難不成有做假證的嫌疑?”
容若,“不好說。雖說三人有不在場的證據,但村裡有人見到高家小姐出村的時候李富貴的家仆跟在三位小姐的身後,不過因為說看到李富貴家仆的證人是個老者還眼花,所以證詞并未被采納。”
江葉紅攥緊拳頭狠狠一錘,“等會兒再看,我們去見見這三人的親屬,總能問出點東西來,這麼幹等着我不舒服。”
容若合上手劄,一張圖掉了出來,容若撿起來一看怔了片刻,江葉紅湊過來,“這花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