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兒子哭得聲音沙啞,“昨晚我爹他也是一時好奇,覺得老族長死于這幅畫,就想着拿來看看,便派我問陸夫人要來了這幅畫,誰知……”
江葉紅來到畫前,将畫收起來,“村長昨晚喝酒了?”床頭的矮桌上還擺着個精緻的白玉小酒壺。
村長兒子,“是,家父目睹老族長暴斃寝食難安,就讓我溫了些滋補的藥酒,他平日裡也有睡前喝酒的習慣。”
酒是好東西啊,人人都愛喝,可喝完對着這幅畫會有蟲子鑽腦子,江葉紅一想就覺得腦子裡有什麼在拱。
江葉紅卷起飛仙圖,“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中有位佝偻的老人一直盯着江葉紅手裡的飛仙圖,“畫,我們被詛咒了,一定是高子林化作厲鬼回來報仇了,都會死……”老人喃喃自語着。
“徐翁您快别說了,我們走。”年輕人攙扶着老人走。
江葉紅追上來了,“老翁您這話什麼意思,為何說被詛咒了?”
徐翁擡起那雙沒什麼生氣的眼睛,“那家人,那家人來報仇了……”
“徐翁我們走吧,該回去把谷子裝車運到城裡去。”年輕人顯然不願意提及,催促着徐翁趕緊走。
江葉紅想着必然另有隐情,擋住二人的去路,“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村裡有人接二連三的死去,這是在殺人,你們若是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好不好,以免更多的人慘遭歹人之手。”
年輕人為難地看了眼身後村長的屋子,“你們跟我來。”
年輕人叫阿朗,個子不高皮膚黝黑一身腱子肉,阿朗領着江葉紅和容若來到自己的家,關上大門,“兩位大人,徐翁說得詛咒就是住在村西頭山上那戶人家,那戶主叫高子林,是個賣松油的商人,家底很厚,據說手上有一座祖傳寶貝翡翠玉麒麟,價值連城。十年前,村裡有不少人為此動了歹念。”
江葉紅,“動了歹念?”
阿朗給江葉紅和容若倒水,“是,不止翡翠玉麒麟還有高家那三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都成了村裡觊觎的财寶。尤其以李富貴為首的三人,差點把高家的門檻踏破了。都是好色之徒,如今慘死也是該。”
江葉紅看了容若一眼又急匆匆移開目光,“這和徐翁說得詛咒有什麼關系?”
阿朗還心有餘悸的樣子,“唉,如今老族長和村長都不在了,我也沒什麼可怕的了,這兩個老東西真不是人。”
阿朗說着氣得顫抖,“兩位大人有所不知,九家村的習俗,士農工商,上級對下級有絕對的支配權,比我們高一層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句話老婆女兒宅子都得拱手奉上。那兩個老東西觊觎高家的财務和女兒,可高家人又不是我們九家村的人,他們手夠不到,高家那三個姑娘給人禍害了後,高子林備受打擊一蹶不振,還為此病倒了,這兩個老東西就,就想着謀奪人的家财。”
容若靜靜聽着從不插話,安靜得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江葉紅氣不打一處來,“我就說看這兩個人不想好人,果然相由心生。不過阿朗,十年前你不過才七八歲吧,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阿朗難掩怒意,“兩位大人,十年前我阿爹和高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和村長他們走得也近,那年我年紀小染了水痘,險些命要沒了,是高家老爺子去城裡請來了名醫把我從閻王爺手上搶回來的,阿爹常說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更别說再造之恩。高家老爺子仗義善良,可怎就好人沒好報呢。”
阿朗紅了眼睛,可見他是真記挂着高子林的恩情,江葉紅也生氣,可世道就是這麼個世道,好人不見得會有好報,“後來呢,你是怎麼知道老族長他們要謀奪高家的财産。”
阿朗擦掉眼淚接着說,“在高家三姐妹失蹤前,老族長他們請了高老爺子到村裡做客,酒席上高家老爺子喝高了,把家财露底了,這些人急紅了眼啊。尤其周照堂,這個貪心的老王八,聽說高家的翡翠玉麒麟能延年益壽,急得恨不得馬上去搶,他們合計了一下準備算計人家給我阿爹聽見了。”
江葉紅抓緊掌心,心上一懸,“那你阿爹……”
阿朗憤怒地捶打着桌面,“我阿爹聽到他們的陰謀後就想去告訴高老爺,這幫畜生就把我爹…把他從山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