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劉正這麼說高立氣紅了眼,爬過來對着劉正一頓拳打腳踢,還撞倒了容若,江葉紅來氣一人一腳才算把兩人分開。
高立破口大罵,“畜生,你和他們都該死,都該死!”
劉正氣呼呼吐了一口血沫,“臭瘋子下手還挺黑,告訴你我劉正敢作敢當,高家三姐妹的失蹤跟我沒有關系!”
江葉紅又給了劉正一腳,“帶走,帶走。”
江葉紅将容若拉到身邊,“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你别靠他們太近,不要以為狗拴着就不會咬你一口。”
容若不知江葉紅為何這般緊張,乖巧地點點頭,“對不起,我一定注意。”
江葉紅繼續問高立,“高家三姐妹到底是誰害得?劉正說得是真得?”
高立悶頭不語,對着地面狠狠地錘,拳頭錘出了血,“李富貴三人确實觊觎高家三位小姐,也曾動了歪念頭,可他們确實不知道高家三位姑娘到底去了哪裡,周照堂和羅春至也垂涎着三位姑娘,卻……”
江葉紅和容若互相看了一眼,這就神奇了,不是李富貴三人也不是周照堂等人,高家三姐妹難不成真飛升成仙了?
江葉紅揮手讓人把高立也帶走,被憤怒沖昏頭的村民打砸祭壇,也不知道誰敲碎了石鼎,白花花的人頭滾落一地,吓得所有人驚聲尖叫,亂糟糟的祭壇上一下安靜了下來,這些都是那些被選為神奉使的年輕男女,如今隻剩一顆頭骨,說不定是誰的兒女呢。年老的婦人顫抖着手地捧起頭骨,失聲痛哭,江葉紅心裡堵得難受。
通往上面的石階好長,下來的時候沒感覺,走上去才發現是那麼長,仿佛是通往地府一般,江葉紅回頭,容若就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後,江葉紅繼續往前走。
天快亮了,從山上往下看去,分布在四周的村落其實很漂亮,可惜這麼漂亮的村子黑暗中卻存在着如此肮髒不堪的事。
容若和江葉紅并肩而立,“楚大哥,九家村很漂亮。”
江葉紅,“嗯,很漂亮,如此漂亮的村子不該……”
容若看向遠處的山頭,“楚大哥,光照不到的地方藏污納垢,光照得到的地方也一樣藏污納垢,世間本就如此。”
江葉紅笑笑,“年紀不大說話怎麼如此老成?”
容若,“我在風月之地長大,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看得多見得也多。從劉正和高立的話中不難看出,高家三姐妹的失蹤确實和劉富貴等人無關,但是火燒高家搶奪财物,他們該死。”
殺手兇手看似抓到了,還存在着諸多疑點,江葉紅也覺得有很多地方說不通,“既然如此,高家三姐妹到底去了哪裡?”
太陽升起來照在容若的眸子裡鍍了一層琉璃色,“那幅畫,楚大哥我們再去看看那幅畫。”
容若拉着江葉紅忙下山去,剛到村子,憤怒的村名沖進周照堂和羅春至家中發洩憤怒,“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江葉紅高喊,“鄉親們我知道你們憤怒,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們的罪行該由官府定奪,你們私下殺了他們是能洩憤,可是你們也免不了牢獄之災,再說你們私下洩憤是不是和他們這些年做得事一樣,不守法紀,私設公堂,鄉親們,我知道你們憤怒,他們該死,可不要讓他們的血髒了你們的手。”
“不殺了他們怎麼對得起我們死去的兒女,他們把我們的孩子活生生砍了,我們也要砍了他們的孩子。”
血債需要血償,可之後呢,不會再流血了嗎,江葉紅很矛盾,他是贊同血債血償的,可放任村民們屠殺不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王東站出來喊道,“鄉親們,楚大人幫我們揭穿了他們的醜陋面目,把我們從愚昧中解救出來,我們不能讓楚大人難做,這些人都會被官府帶走,他們的罪行會昭告天下,等他們問斬的時候我們去刑場圍觀,這樣是不是更有意義?”
憤怒的村民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既然活人不讓他們洩憤,那就把憤怒發洩在死人身上,他們拖出周照堂和羅春至的屍體洩憤。
江葉紅合上眼睛,身後羅春至的兒子鼻青臉腫地抱頭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羅春至這些年的行徑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享受這種高階帶來的優越,娶了村裡最漂亮的姑娘,可能是報應吧,他和周照堂的兒子兩家都各自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子嗣。
江葉紅讓劉正把這些年參與壓迫村民的人都供了出來,竟然多達二十幾人,真是該死。整整拉了五大囚車才把人都拉走,顔玉也跟着江葉紅他們一起回京,一路上她始終一言不發。
回去的路不是很近,顔玉站在山丘上遠眺着九家村的方向,容若走到顔玉身邊,“陸夫人,您看上去有心事?”
顔玉淡淡搖了搖頭,從第一次見她直到此刻,她都過于平靜,不過今日再見她,發現她眼角多了些皺紋,鬓角隐約還能看到幾根銀絲,“隻是有些感慨,如此美麗的一個村子竟然存在着如此可怕的事。”
顔玉轉身回到馬車上,江葉紅拿起水袋灌水,時不時瞥着容若。
趙臣撇撇嘴,“還看呢,再好看也不用一直盯着看,人都是你的,回去想怎麼就怎樣。”
江葉紅給嗆得不輕,“胡說八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