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見有人知道接着說道,“我朝開國之君統一南北,谷米小麥不缺,自然也沒人去開墾那地方,直到八十年前幾戶逃荒而來的人在九河溝定居,才又開始種稻。因為前朝戰亂九河溝也失去了它原本的名字,前朝末年瘟疫肆虐,死了很多人,直到有一遊方僧人到來,說瘟疫的根源來自水源,九河溝分支衆多,綿澤方圓百裡的村落和城池,于是僧人在河中撒下藥物,所有引用過河水的人都治好了瘟疫,為紀念僧人的大恩,百姓們打算以僧人的名字給河命名。”
“可是被僧人拒絕了。”須發花的白老者笑呵呵接着容若的話繼續說道,“僧人說上善若水,厚德載物,于是九河溝那條河又叫善水河,願所有飲用過善水河的人心中善念永存。”
衆人似乎也終于想起那條河原來的名字紛紛附和,因為九家村所有人漸漸忘了九河溝的九河真實的名字,它因為一個善念而得名,又因為一個惡念被人忘記了真實的名字。
容若,“上善若水厚德載物,飲善水者善念永存心間,鄉親們我們是不是該把善念找回來,讓養育一方的母親河回歸它本來的面目?”
老百姓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願意買米,其餘人跟着圍到車前争搶買米。
容若退出人群不小心踩到了江葉紅的腳背,慌張道,“楚大哥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也沒踩疼。你從哪裡看到的這些?”
容若,“無意中翻到的,就像他們祭祀的祭壇原本是供奉地藏王菩薩的,卻被他們改造成愚民的枷鎖,所幸他們都遭報應了,這就叫邪不壓正吧。”
江葉紅跟着笑起來,“九河既然已經找回了原本的名字,那麼九家村是不是也該換個名字了?”
王東高興地抹着眼淚,“對對對,該換個名字了,村裡人商議過打算把祭壇拆除重塑地藏王菩薩的雕像,既然九河原名善水河,九家村靠着這條河生存不如也叫善水村好了,驅除邪惡永留善念,也時刻提醒村裡的人不要被邪惡迷惑忘卻了善念。”
江葉紅拍手,“好,就叫這個名字,不過需得京兆府尹呈奏禮部,等禮部批下來就可以正式更名了。”
阿朗也跟着熱淚盈眶,“我已經等不及了,村裡人終于不用再戰戰兢兢,什麼士農工商,下級侍奉上級,衆生皆等才對。”
江葉紅,“放心,我回去就跟柳大人說,更名這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今天實在高興,今晚我請大家去喝酒。”
趙臣,“我這就去回去通知弟兄們。”
容若默默地轉過身,江葉紅跟過來,“你去哪裡?”
容若溫柔笑笑,看着有幾分落寞,“楚大哥請衙門裡的弟兄喝酒,我自然是先回家去。”
“回什麼家,跟我一起。”江葉紅強硬地去拉容若的手,抓到他的手又馬上紅着臉放開,“怎麼?你是覺得我缺你那一份酒錢?”
“不是,不是,楚大哥你别亂想,我…我隻是…”容若的長睫垂下一小片淡淡的陰影,讓那雙水一樣的眸子看上去快哭了一樣,“我不适合出現……”
江葉紅想不明白,“不合适?怎麼不合适了?”
容若攥着手指頭,“我一風月之地出身的人上不得台面,萬一給楚大哥丢了面子多不好。”
江葉紅隻覺一股無名怒火沖上腦子,拳頭攥得生疼,“丢什麼面子,你今晚就跟我去,誰敢說半句閑話我把他門牙打掉,走!”
江葉紅拉上容若去找酒樓,容若無奈地輕歎一聲,好像并不是很想去喝酒。
百裡香酒樓,江葉紅一碗酒下肚身上熱熱的,容若溫順地坐在他身邊像隻乖巧聽話的小貓,一聲不吭地看他們喝酒。
趙臣酒勁兒上頭舉杯道,“能幫九家村解決賣稻之困,阿若功不可沒,趙哥敬你一杯。”
容若顯然沒想到會有人給他敬酒,慌亂地舉杯,“趙大哥真是折煞我了,這些不過是我從書上看來的,照搬念了一遍,怎敢居功,若沒有楚大哥和六扇門的多位捕快大哥,九家村的慘劇還不知道要存在多久,你們才是大功臣。”
趙臣大笑,“我就喜歡你這點兒,說話好聽,兄弟們咱們是不是該敬容若小兄弟一杯?”
“該!”捕快們齊聲大喊,惹得容若挺是不好意思,怯生生地站起來,“各位兄長真是折煞我了,這杯我敬大家,還望各位哥哥們賞我這個小輩的臉。”
容若端起酒杯,喝太急嗆得臉都紅了,江葉紅把容若拉回座位上,“一個個瞎起哄什麼,要敬酒是吧,你們怎麼不敬我一杯?”
霍察推了一把趙臣,讓他趕緊坐下,“看到沒,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