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明白恩義兩難全,有時候就會為了所謂的恩情舍棄自己的良心,“吳順,吳家對你有恩,顧大夫對你也有恩,所以隐瞞你了對吳慧雲和福有道當年對顧大夫一家犯下的惡行,可又出于愧疚和對顧大夫的報恩,你聯合家仆幫助顧夢怡逃走,可說實話你這麼做到底報答了誰的恩情?”
吳順在悔恨和自責中煎熬多年,誰的恩情也沒報答,還縱容了吳慧雲和福有道的惡行,“就在鼠疫爆發的半月前,郭燦得了場重病,是我替吳慧雲去請的顧大夫,顧大夫在診治的過程中見到了郭燦手腕上的月牙胎記,吳慧雲手腕上也有一個,這種胎記不多見。後來吳慧雲又去顧家醫館看病,顧大夫問起了這事兒,吳慧雲害怕極了,她怕郭燦的身世被人知道,那時候又被顧濟慈多次拒絕故此心存怨恨。”
江葉紅,“所以她在崇明街鼠疫爆發後煽動不明真相之人圍攻顧大夫一家,害死了他的妻子還擄走了他的女兒。吳順啊吳順,心存感恩不意味着你要昧着良心替他們掩蓋罪行!”
吳順悔恨萬千,可事已至此又能怎樣。江葉紅氣得胸口疼,當捕頭也有些時候了,可面對這些惡行還是忍不住憤怒,換做從前他必然以江湖人的手段解決了這些惡賊,“顧大夫一家遭劫後很多人自發到官府去給作證,吳慧雲和福有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官府對此事置之不理的?”
吳順,“還能用什麼法子,她和福有道去鬼市問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賄賂當時京兆府尹,别看這幾年吳慧雲人前挺是風光,可人後緊巴着呢,所以她才又動起了吳宇的歪念頭,想着利用吳宇問吳南王府和公主要錢。”
江葉紅拿起佩劍憤然出門,肩膀鎮痛,愈發覺得捕頭這差事沒有一天是讓人心裡順暢的,天天和這些牛鬼蛇神打交道心裡能舒服也是見鬼了,江葉紅走得很快,容若一路小跑跟上來,“楚大哥,楚大哥你等等我……”
聽到容若在後面喊,江葉紅刹住腳步回身和容若撞了個滿懷,容若突然撲進他的懷裡,飛揚的發絲飄過江葉紅的面頰,江葉紅心頭一顫,心跳又開始放肆了,江葉紅推開容若,“跑這麼快做什麼,也不怕摔着了。”
容若大口喘着氣,“楚大哥嫉惡如仇感到憤怒是應該的,可眼下我們必須找出兇手,吳順如今應該是沒有隐瞞的了,那麼兇犯極有可能是吳宇。”
江葉紅冷靜了不少,“他确實有作案的嫌疑,可郭燦為何要假扮吳宇?”
容若,“會不會吳宇知道郭燦的身份,利用郭燦做出了皮影,而郭燦想取而代之。”
江葉紅,“還有說不通的地方,吳慧雲待郭燦不薄,吳宇殺了吳慧雲後郭燦為何要假扮吳宇,還被那個傀儡師莫名其妙得殺死。”
容若想了想,“或許郭燦不知道是吳宇殺了吳慧雲呢?還有郭燦假扮吳宇的目的确實引人深思。”
江葉紅錘錘額頭,“太複雜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先回衙門吧。”
江葉紅悶悶不樂的回到衙門,喝水都不順暢,容若穿了身紅衣分外惹眼,衙門裡的捕快圍着他說好看,自從容若跟着江葉紅自由進出衙門後,這些個大老爺們說話嗓門都低了不少,沒事就圍着容若說說笑笑,說笑就說笑吧,一個個還總喜歡動手,江葉紅茶杯重重一拍,“案子還沒破一個個都以為結案了是吧。”
圍着容若的捕快們笑嘻嘻地散去,趙臣抿嘴笑道,“都說了咱們楚頭兒霸道,你們一個個還總往阿若身邊湊,小心哪天被揍。”
江葉紅紅了臉,“你!趙臣你是不是也太閑了,沒事就知道嘴上叭叭些沒用的,讓你派人查吳慧雲在瑤湖的事查到了?”
趙臣繼續剝瓜子,“楚頭兒瞧你這火氣,我又沒拉阿若的手至于朝我發火嗎?”
江葉紅氣得幹瞪眼,“我在跟你說正事。”
趙臣,“是是是,正事正事,查到些事不知道有沒有用,吳慧雲在瑤湖的時候一直和哥哥吳慧州住在一起,他們離開瑤湖的時候好像帶走了一個叫徐婉的女孩兒,這女孩兒的哥哥找了好久呢。”
江葉紅,“徐婉有哥哥?”
趙臣,“是啊,有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據說來瑤湖找過徐婉,整個村子都翻遍了就是沒找到人。”
江葉紅偷瞄了一眼立在一旁不語的容若,這身紅衣實在紮眼,但是穿上實在過于好看,江葉紅忙看向門口,“徐婉的哥哥叫什麼?”
趙臣翻開手劄,“叫杜繼昌,對,就叫杜繼昌,聽說還是個大夫。”
江葉紅拿起佩劍,“走,我們去杜家醫館,阿若把從吳宇家搜出的那隻镯子帶上。”
容若,“好。”
江葉紅帶着容若和趙臣馬不停蹄的趕往杜家醫館,杜繼昌正在給人看病,江葉紅等病患走了之後才出聲,“杜大夫您是不是有個妹妹叫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