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到晁聲家裡的時候,顧夢怡在劈柴,她高高舉起斧頭重重落下,幹淨利落的把木柴劈成兩半,落在腳邊的木柴被她輕松踢到木柴堆上。
江葉紅推門進來,“晁生不在家嗎?”
顧夢怡擡頭,冷冷掃了江葉紅一眼,不溫不火道,“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說完繼續劈柴,江葉紅不知為何感覺顧夢怡怪怪的,那日見她虛弱不堪,可現在劈柴的動作幹淨利落,單手就能輕松舉起笨重的斧頭。
江葉紅走到顧夢怡身邊,“顧小姐去看過你叔父顧濟慈嗎,他說吳慧雲和福有道都是他殺的。”
顧夢怡繼續舉斧頭劈柴,“進不去,衙門不許人探望。”
江葉紅,“你想見他嗎,我帶你去見他。”
顧夢怡不耐煩地丢下斧頭大步往屋裡走去,沒有再出來,趙臣看了眼,“這姑娘怎麼回事?”
江葉紅,“她常年被吳慧雲虐待有些不正常是自然的。”
晁生背着一捆柴回來,“楚捕頭您怎麼來了?聽說殺害掌櫃的兇手抓到了是真得嗎?”
江葉紅挑了挑眉,“你不知道是誰?”
晁生放在柴火,“我最近一直上山砍柴,回來路上聽人說過,但沒有細問所以不知道。”
江葉紅抿唇笑了笑,“我問你點兒事,吳宇住在吳慧雲家是嗎?”
晁生,“是。”
江葉紅,“你們和他經常見面嗎?”
晁生給江葉紅這麼一問不知所措得愣了片刻,“楚捕頭你這麼一問我還真有點,雖然同住在一個院子裡,但确實不怎麼常見面,吳掌櫃不讓吳宇出門,一日三餐都是放在門口,不過有時候會看見吳宇出來,細說起來幾天不見得能看見一次,大家都習慣了。”
江葉紅,“同住在一個院子裡,閉門不出,有意思了。你見過他去賭坊嗎?”
晁生很肯定地搖搖頭,“沒見過,不過我有時候會見到他從外面偷回來,估計是偷跑出賭了。”
江葉紅,“那其他人呢,可有見過他去賭坊?”
晁生不太肯定,“估計也沒有吧,說吳宇去賭坊的事也是掌櫃的發現跟我們抱怨,我們才知道的。”
江葉紅,“吳慧雲說得。”
晁生,“是啊,掌櫃的說得。”
江葉紅心裡怪異的感覺再次強烈起來,“那夜裡吳宇房内的燈亮嗎?”
晁生努力回憶着,“屋裡的燈會亮,有時候會看到窗戶上吳宇坐在書桌前讀書的影子,不得不說他雖然有些貪玩但也有好學的時候,在書桌前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
江葉紅,“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
“是!”
江葉紅拉着趙臣往吳慧雲家沖,趙臣給江葉紅拽着跑,腿快拖地上了,“楚頭兒怎麼了?”
江葉紅,“不知道,我得去确認一下。”
江葉紅沖進吳宇的房間,很整齊,書桌擺放在窗前,放着很多書。江葉紅打開吳宇的櫃子開始翻找,在最底層發現了一件粗糙的衣服,和衣櫃裡絲綢做得衣裳完全格格不入,江葉紅丢掉衣裳掀開吳宇的床鋪,幾張寬大的皮影整齊鋪在床褥下。
江葉紅拿起皮影大笑,心中的怪異感也随之消失,“老趙,這就是我要找的。”
趙臣看着皮影更糊塗了,“找皮影?這皮影和案子有關?”
江葉紅拿起皮影挂在書桌前的窗戶上,然後又點了蠟燭,“雖然不是晚上,但是今日陰天,你出去看看像不像坐在桌前看書。”
趙臣趕忙跑出去,窗戶上的影子果然像人在讀書,“楚頭兒還真是,不過楚頭兒,吳宇為何要耍這種小把戲?”
江葉紅收起皮影,“為了讓人覺得吳宇在房間裡。”
趙臣,“所以吳宇不常在家?”
江葉紅,“估計是,而且今天顧夢怡實在奇怪,聽她的話顯然知道顧濟慈被抓了,但是晁生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趙臣倒是不以為然,“或許是顧夢怡不願意說呢,這姑娘遭遇挺是悲慘的,不善交際也正常。”
江葉紅,“也該吃午飯了,阿若病了我得回去給他送飯,你先回衙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