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乞丐的江葉紅收了神秘苗疆少年的銀镯子并未拿去換錢,他把镯子包起來,想去找個謀生的差事,酒樓飯館見他髒兮兮的沒人用他,江葉紅又一路流浪,他經常到镖局外面看镖師們練武,會記下他們的招式偷偷練,不知是不是生來就有練武的天賦,江葉紅記得快學得也快,很快他就靠着偷學的功夫打跑過小賊,因此得了件新衣裳,終于不再是蓬頭垢面。
江葉紅也如願找到了一份謀生的差事,不過逮着機會他還是會去偷學武術,有次他去送酒從鄉紳手上救下了一位被強娶的年輕女子,那鄉紳就帶人找到江葉紅狠狠打了他一頓,把他拖到街上踩着他的頭逼他學狗叫,周遭的人不敢管,因為很多人都是租得此人的地,敢多管閑事就沒地種糧食糊口了。
江葉紅幾次掙紮着要起來,鄉紳狠狠将江葉紅的頭踩下去,臉一次又一次蹭到地面,還不停地對他謾罵“野狗就該被人踩在腳下”,江葉紅身上哪兒都疼,硬是憋着一口氣,咬緊牙關不出聲,那一刻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弱小,周遭那麼多人沒有一人站出來才是江葉紅最絕望的,有那麼片刻江葉紅在想要不就認命吧,他這種人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
就在江葉紅要放棄的時候,踩着他的鄉紳被打飛,模糊中江葉紅看到了一道紅影,“一群人欺負一個孩子算什麼?”
清冽的聲音滿是憤怒,江葉紅緩緩擡起頭,神仙下凡一樣的人兒立在那裡,手裡拿着一把帶有火焰紋的俊逸男子,看着不過二十歲出頭卻滿頭白發。
鄉紳憤怒不已,讓手底下的人一齊上,拿傘的男子卻将傘背在了身後,三拳兩腳就把這些人撂倒在地,小小年紀的江葉紅好像看到了天神,眼裡突然有了亮光,如果他也能擁有一身高超的武藝就不怕被人欺負了。
鄉紳一看打不過去連滾帶爬地跑了,男人蹲下來朝江葉紅伸出手,“這位小兄弟你沒事吧?”
江葉紅鼻青臉腫,突然感覺身上哪兒都疼,忍不住哭了出來,男子有些無奈,拍拍江葉紅的肩膀,“我送你回家。”
江葉紅忙擦幹眼淚,“我沒有家,得罪了那個土财主掌櫃的不會再讓我回去做事了,就隻能再回去當乞丐了。”
“你是一個人嗎?”
江葉紅點點頭,男子扶起江葉紅,“我也是一個人,不如這樣你跟我走吧,我做你師父可好?”
江葉紅趕忙跪下朝他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起來吧。”
從此江葉紅成了阚閱楓的徒弟,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家,他很聰明,烈焰傘學得很快,阚閱楓都驚歎江葉紅的進步神速,十四歲的時候江葉紅終于在阚閱楓的允許下帶着烈焰傘闖到江湖,他發誓一定要做個保護弱小的俠士,踏上江湖江葉紅才發現烈焰傘在江湖上确實寂寂無名,從前他還以為是阚閱楓自謙。
江湖上最有的一把傘是阚閱楓的師姐傲臨霜的紅葉傘,關于這個名滿江湖的女羅刹阚閱楓每每提及眼中總是帶着化不開的愁思,阚閱楓從來沒說過傲臨霜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在阚閱楓的口中傲臨霜是有些離經叛道,但是性格豪爽灑脫。
阚閱楓的口中傲臨霜是個完美的人,江葉紅漸漸明白阚閱楓是喜歡這個師姑的。隻是這份喜歡一直未宣之于口,所以阚閱楓每每提及都帶着淡淡的遺憾。
雞鳴聲把江葉紅從夢中叫醒,江葉紅不情願地翻了個身繼續睡,紅毛大公雞繼續叫,江葉紅不情願地坐起來,他已經對家裡的雞和狗沒脾氣了。
今天要帶容若去看天竺幻術師的表演不能再睡了,江葉紅穿好衣裳,開門就見紅毛大公雞嚣張地看着他,江葉紅敢怒不敢言,“你就嚣張吧!”
容若提着菜籃子從外面回來,“楚大哥,我買了些包子,還熱的。”
江葉紅臉又紅了,故作鎮靜道,“起這麼早做什麼?你…你身上還有傷。”
容若放下菜籃子,“不早些去買不到新鮮的菜,街上好熱鬧,天竺來的幻術師已經搭好了台子。”
江葉紅,“我們待會兒就去,長這麼大我也沒看過幻術表演。”
容若遞上熱乎乎的包子,“我見衙門裡的捕快在貼告示,顧家醫館的案子終于有了結果,不過太遲了,顧大夫夫婦身亡,顧夢怡瘋魔又成了殺人兇手,而顧濟慈怕是也要受些懲罰。”
江葉紅也感慨,很多事就是這麼無能為力,“可眼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人死不能複生,顧家醫館案子的真相來得太遲了,希望可以告慰亡靈吧。”
容若,“對了,幻術表演的台子搭在了春月酒樓的前面,據說有些顯貴要來看。”
江葉紅,“聽聞京裡風行西塔琴,天竺使團到訪卻讓京裡多了很多異域的東西。”
容若隻吃了兩個包子,他吃東西細嚼慢咽,“我也聽說了,據聞天竺公主薩伊拉的西塔琴如聞天籁,所以西塔琴才如此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