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唉……”
使臣驿館外一直有重兵把守,為得是保護使臣的安全也是怕他們中有心懷不軌之人趁機作亂,來驿館的路上趙臣說拉維沒有離開過驿館,驿館裡外的守衛都可以作證。
拉維的房間在驿館二層的天字間,江葉紅上樓的時候薩伊拉公主站在二樓,她沒有帶面紗,身着火紅的沙麗美得不可方物,眼角還帶着淚,見江葉紅等人來了,忙擦去淚迎上來,“聽聞您是京城第一名捕,請您務必查清王兄之死。”
這麼個美人兒哭着哀求你,自然不會有人會拒絕,江葉紅有幾分動容也隻是出于同情,“公主放心,王子之死我一定會查明真相。”
江葉紅往拉維的房間走去,從外面不難看出門上一道血潑的痕迹,江葉紅推開房門,蹙深了眉頭,拉維的身子就在正對面,他盤着雙腿坐在軟塌上,雙手自然攤開放在膝頭,像是在打坐。
一具無頭屍确實夠吓人的,容若沒有去看拉維的無頭屍,而在看門上的血迹,門邊不少濺落的血滴,從濺在門上的血迹來看拉維應該是站在這兒被人砍了一刀,才會留下這個痕迹。
霍察檢查屍體,“身上并無其他的緻命傷,死因隻有砍頭一個,從軟塌上濺落的血迹來看,應該是在這兒被殺害的……”
霍察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發現除了軟塌上,軟塌地面和四周都有血,甚至桌案上,可以說整間屋子到處是血,一時間還真分不清拉維是在那兒被砍頭的了。
容若,“拉維王子人高馬大,至少八尺,可門上的血迹也隻到我胸口位置,剛才老霍說隻有砍頭這一處緻命傷,并無其他外傷,那麼門上的血迹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屋裡的血迹,為何會撒得到處都是血?”
江葉紅也奇怪,“我也納悶兒呢,你們誰發現王子屍體的?”
“是我。”說話者是個幹瘦的男子,身上挂滿了金飾,絡腮胡子,眼睛看上去很是狡猾。
江葉紅打量着男子,“你是?”
男子微微欠身,“我是天竺的國師阿拉夫,也是拉維王子和薩伊拉公主的叔父。”
江葉紅,“失敬了國師,請問國師是何時發現王子屍身的?”
阿拉夫神情悲傷,眼中卻無悲傷之意,“快晌午的時候,我打算來找王子喝酒,剛到門口就看見門上的血迹,趕忙拍打王子的房門,裡面無人應聲,情急之下就撞開了房門,然後就……”
江葉紅,“王子一上午都沒出門嗎?”
阿拉夫頓了下看向薩伊拉,“這……”
薩伊拉道,“并非如此,兄長昨夜就出去了,說是去見一位老朋友。”
江葉紅,“老朋友?拉維王子在京裡有認識的人?”
薩伊拉,“王兄早年來□□遊學結實的朋友,一直有書信上的往來。”
江葉紅,“什麼朋友?”
薩伊拉,“我沒見過,但是王兄提過他的名字,他叫謝東決,王兄昨夜就是去見了這位故友,一直到清晨才回來。”
江葉紅心裡又刺撓了,沒想到這個謝東決交友如此之廣泛,連天竺王子都認識。
容若,“敢問公主,王子回來的時候可像飲過酒?”
薩伊拉點點頭,“是,王兄回來的時候身上酒氣很重,說昨夜通宵痛飲很是暢快,所以想回房去歇着。叔父為何還要找王兄喝酒,叔父今早不在房中嗎?”
阿拉夫勾了下唇,“昨夜很晚才睡,所以才睡得沉了些,王子回來也沒發現。”
薩伊拉沒有再說話,似乎不相信阿拉夫的話。
江葉紅隐隐感覺叔侄二人好像不睦,“所以王子回來後直接回房歇息了,其間可有人進出王子的房間?”
薩伊拉,“我就住在王兄隔壁,并未聽見任何的聲音。”
薩伊拉很笃定,阿拉夫摸着胡須若有所思地用餘光瞥了薩伊拉一眼,看熱鬧一樣往旁邊站了站。
江葉紅更加确信叔侄二人肯定不和,容若掀開香爐,“王子有熏香入眠的習慣?”
薩伊拉,“王兄有個習慣,換了地方不容易入睡,所以會用一些天竺香料輔助入眠。”
容若,“香爐的香料放太多了,熏多了怕是能睡到明早。”
薩伊拉過來一看也着實一驚,“确實太多了,王兄對香料熟識,不會放這麼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拉夫摸着胡須笑了下,像是在諷刺又像幸災樂禍,“公主何時變得如此關心拉維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