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一怔,怎麼他一副要哭的樣子,明明該哭的是容若啊,容若無奈又想笑,艱難地從被褥下探出一隻雪白的手壓在江葉紅頭頂,“楚大哥,我…我現在沒力氣打人,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我渴了。”
江葉紅爬起來去倒水,太急險些把桌子撞翻,“阿若你等會兒,我去給你燒壺熱的。”
容若忍住沒笑,“不用了,冷得也成,我潤潤嗓子。”
“那怎麼成?又不是熱天,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江葉紅出門,黑閻王撲過來追着他咬,好像狗都知道他昨晚欺負了容若。
容若勉強坐起來,上身未着寸縷,肩膀露在外面還有些冷,容若拉過被子勉強蓋住胸口,肩膀上一片狼藉,容若揉揉肩膀,眼中沒有任何羞恥的感覺,就是兩條腿過于酸疼,惹得他不由蹙深了眉頭。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江葉紅端着熱水進門,頭低得要埋到胸口了,容若臉側枕在曲起的膝蓋上,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幾縷頭發散落在肩頭,錯落的縫隙中能看到江葉紅留下的痕迹,江葉紅倒好水遞過去。
容若淡淡笑了一聲,沒有伸手接水,“楚大哥原來是這麼害羞的嗎?”
江葉紅慢慢擡高了頭顱,對手容若的眸子,心魂一顫,容若漂亮得過于不真實,他散發的樣子一時讓人難以分辨男女,雪白的皮膚,漂亮的眸子暈起一層過于溫柔的水光,看上一眼能把人的心融化。江葉紅一時口幹舌燥,昨晚纏綿的畫面瞬間變得清晰。
汗珠從容若的額頭沿着高挺的鼻梁落在被褥上暈開一朵花,绯紅的眼尾時不時滾落幾顆瑩白的珠子,容若仰着頭用沙啞的聲音哀求江葉紅輕點,可就是瞧見了容若這個樣子江葉紅才難以抑制心頭的火,将容若滾落眼角的淚珠含住,暗啞着嗓子喚他“美人”,“寶貝兒”。
江葉紅最喜歡容若的腿,細長,肌肉緊實,或許是常跳舞的緣故,腿又長又直,江葉紅會沿着容若的腳背慢慢往上爬,一路踏雪落梅,恨不得要在容若身上每一處落下自己的印記,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滿足江葉紅占有容若的私心。
容若擡起頭,脖頸和肩頭完全沒有遮蓋,“楚大哥為何不說話了?”
江葉紅又埋深了頭,顫巍巍地遞上熱水,“水,你…你不是說渴了……”
容若略有些委屈,“我手擡不起來……”
江葉紅端着水杯僵在原地,這是要他親手喂水嗎,江葉紅呼吸熱了,他确實該好好照顧容若,剛把人欺負了還不好好對人家,萬一容若誤會他得到了就不珍惜可如何是好,江葉紅心一橫,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表現一下。
江葉紅挨着床邊坐下,确切說隻沾了個邊兒,臉紅得跟燒紅的烙鐵,“我…我喂你…”
喊太大聲了,容若給驚得哆嗦一下,江葉紅緊張地趕忙往地上一跪,“我不是那個…那個意思,我沒有要…要吼你的意思,我…我不大聲說話就磕巴…”
容若往身上扯了扯被褥,“我知道的,可楚大哥你真不用這樣……”
江葉紅依舊跪着,雙手捧着水杯送到容若唇邊,有種大孝子給卧床不起的老父親奉茶的樣子,容若哭笑不得,低頭小小抿了一口,忙摸着唇委屈小聲說了句,“燙……”
江葉紅忙慌慌張張得給吹吹,吹太大力水都吹出來了,容若抹掉濺在臉上的水,“楚大哥你先起來吧,你這樣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江葉紅蹦的一下站起來,馬上又彎下腰把水送到容若唇邊,容若似笑非笑地仰起頭,抿了一口,擡眸看向江葉紅,江葉紅緊張地手一哆嗦,水倒在了容若脖頸上,沿着他修長的脖頸流到胸口還打濕了被褥,容若單純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又小心地垂下眼簾,被驚着的模樣。
江葉紅忙放下水杯去給容若擦脖子上的水,剛碰到容若的脖子臉又滾燙了,“我去拿帕子。”
容若拉住江葉紅的手,“不用了,楚大哥給我抹兩把就是了。”
江葉紅吞咽了下口水,瞪直了眼睛,“阿若你……”
容若怯怯地松手,委屈又失望,“楚大哥不願意嗎,對不起,是我強人所難了……”
“我願意!我願意!”江葉紅喊得一聲比一聲大,院子裡黑狗聽見汪汪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