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看了看,辨别不出胖瘦,“我……我真看不出來,整日和他們混迹在一起真沒怎麼注意。”
巫長甯歎氣,接着驗屍,脫下許天籌的靴子,眉頭斂深了,“襪子是不是穿反了?”
江葉紅,“确實穿反了,應該翻過來才對。”
巫長甯脫掉許天籌的襪子,腳後跟有拖拽時候留下的擦痕,不過已經結痂可見擦傷不是近幾日留下的,“腳踝上這個痕迹是……”
指頭寬的勒痕,好像長久捆綁所緻,“這是怎麼回事?”
江葉紅脫下許天籌另一隻腳,腳踝上也有這個痕迹,“這邊也有,看起來像很久之前留下的傷痕,老許腳踝上有這個痕迹嗎?”
巫長甯兩手一攤很是無奈,“那就不得而知了,你不是跟他泡過澡堂子嗎,沒注意過?”
江葉紅一臉為難,“誰注意這些啊,對了,老許背後有一道傷,是刀傷,聽聞是以前和匪徒搏鬥留下的。”
巫長甯,“搭把手把人翻過來。”
江葉紅和巫長甯将屍體翻過來,巫長甯将屍體上的衣裳扒下來,“并未有刀疤,手臂也不夠緊實,一看就不是習武之人。”
江葉紅,“老許的刀法很精妙,風雨無阻得練武,臂膀不可能如此瘦削,毫無疑問這具屍體不是老許,但是為何會和老許長得一模一樣,老許還有個孿生兄弟不成?”
巫長甯收拾好工具,“據我所知老許應該就一個妹子吧,通知許香了嗎?”
江葉紅坐在門檻歎氣,“老趙去請了。”
趙臣帶着許香進來,許香的面色并不好,唇色慘白,站在門口頓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進來,巫長甯柔聲道,“香姐,屍體有些可怖,你确定要看?”
許香猶豫了下紅了眼眶,“不管多可怖都是我相依為命的哥哥,沒事的,我受得住。”
巫長甯緩緩掀開白布,許香盯着眼眶上兩個血窟窿睜大了眼睛,随即癱坐在地上痛哭,“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怎麼就……”
許香泣不成聲,哭得險些一口氣上不來,趙臣把她攙扶出去,“妹子你冷靜點兒,冷靜點兒……”
許香哭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長時間才緩過來,“你說除夕夜好端端的出去做什麼,以後讓我一個人怎麼活啊……”
趙臣也紅了眼睛,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後變成這個樣子誰也沒想到。
巫長甯見許香平靜下來問道,“香姐,許大哥背後是不是有一道疤?”
許香擦擦眼淚,“是,五年前他追捕盜賊,為了救一個孩童被那盜賊砍傷的。”
巫長甯,“香姐你再進來看看,這具屍體的後背并沒有刀疤。”
許香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跑進屋一看又是一驚,“怎麼會……可……”許香又跌坐在地上,後怕得張大了嘴,但是并未說話。
巫長甯小心地問道,“香姐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許香的眼角還挂着眼淚,可眼神比見了惡鬼還驚悚,“沒…沒有……”她顯然是被吓壞了。
巫長甯沒有繼續追問,“香姐,目前可以肯定這具屍體不是許大哥的,但是他的穿着卻是許大哥的衣裳,真是讓人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香姐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要太擔心,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
許香搖晃着站起來,她沒有看任何人,自顧自地走出衙門,趙臣跟上去送她回去。
江葉紅滿腹疑問,“看她的反應應該是知道什麼内情吧?”
巫長甯也覺得,“我覺得也有内情,派人去許香和許天籌的老家打聽打聽,應該有我們不知道的隐情。”
江葉紅歎氣,“大過年的這都叫什麼事啊。我以衙門的名義給蕲州寫封信問一問,才大年初一沒人願意跑蕲州一趟。”
巫長甯歎氣,“現在也隻能這樣了,看蕲州那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