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摟緊巫長甯的肩膀,給他夾菜,“說實話,确實有那麼一點點,那是我沒做好準備,現在再想想根本不是事,不是阿甯的錯,如果能代你承受曾經的一切,我會毫不猶疑,所以阿甯啊,不要再被那些過往纏着了好嗎?”
巫長甯用淚涔涔的眼睛望着江葉紅,“對不起,我也不想,我以為我已經不在意了……”有些傷不是忘了就好了,誰也不知哪個時候傷口又裂開了。
江葉紅吻上巫長甯的唇,他很溫柔,溫柔得像一團棉花包裹着巫長甯,讓他不要再痛,不要再落淚。
眼淚還是滑落了眼角,江葉紅忙接住這滴淚,落在掌心有些燙,“怎麼又哭了?”
巫長甯趕緊擦眼淚,他也不知怎麼了,眼淚就像收不住的洪水,“對不起,我……”
江葉紅親吻巫長甯的眼角,“好阿甯不哭了,不哭了……”
巫長甯撲進江葉紅懷裡,直到此刻巫長甯終于認清自己的内心,其實一直以來他還是那個渴望被愛的孩子,需要有個人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
江葉紅心疼得紅了眼眶,“抱抱我的阿甯,不哭了……”江葉紅将巫長甯抱到腿上,捧着巫長甯的臉,這雙哭紅的眼睛看得江葉紅心要碎了,“不哭了,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你,我發誓!”
巫長甯點點頭,又抖落兩滴淚,濕了江葉紅胸口的衣襟,一定吃過很多苦吧,可是巫長甯從來沒說過,就這麼一個人默默把所有傷痛都藏起來,江葉紅好恨自己沒有察覺到,給巫長甯的關心呵護遠遠不夠,江葉紅自責不已,親吻巫長甯的額頭,“是我不好,如果我做得夠好……”
巫長甯捂住江葉紅的嘴,含淚搖頭,“别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不是你的錯,是我,生在巫族兄弟相殘,夫妻反目,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生在那種地方……就不該對親情抱有幻想,是我太傻。”
江葉紅眼眶發酸,不敢想巫長甯自幼過得是什麼水深火熱的日子,“我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再傷我的阿甯分毫,你可以多依賴我一些。”
“好,我們先用飯。”
夜裡兩人相擁而眠,江葉紅脖子疼得厲害根本睡不着,但是又怕巫長甯發現一直強忍着,後半夜終于把巫長甯哄睡了江葉紅才松了口氣,雖然擦過藥了但是完全不抵用,江葉紅隻得悄悄去另一個屋歇着,快天亮才勉強睡着,隻是沒睡多久又被趙臣喊了起來。
趙臣一見江葉紅脖子上的掐痕,驚得睜大了眼睛,“楚頭兒你這是?”
江葉紅扯了扯衣領,“一點意外,你這麼早來可是有什麼事?”
趙臣險些忘了正事,“柳大人今日被陛下叫到禦前,刑部尚書在府中遇害一事,茲事體大,讓京兆府盡快破案。”
江葉紅困得眼皮睜不開,頭嗡嗡響,“盡快破案,我倒是想啊,你說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我又該如何破案?”
趙臣也頭疼,今早柳承把衙門上上下下都叮囑了一遍,“總得要查,對了,楚頭兒蕲州那邊今早送來會回信,你要不要看看?”
江葉紅接過信拆開,信封上的内容讓江葉紅瞬間沒了睡意,“老許本就是京城人士,早年他的雙親因為做生意才去了蕲州,老許家中三代單傳?這……”江葉紅頭疼得厲害,“信上說老許家中三代單傳,并無兄弟姐妹,而且,而且他父母都是佃農出身,無人是讀書人,我記得許香說過他們的父親是秀才,老許還是鄉裡的舉人,這……”
趙臣更是沒想到,滿臉得不知所措,“楚頭兒你别看我啊,我比你還吃驚。”
江葉紅扶着額頭緩了片刻,“信是蕲州州知親自核查後回信于我的,不會有錯,老許是家裡的獨苗,沒有兄弟姐妹,可是許香……”
趙臣,“興許是收養的妹子呢,不過這和許香說得确實有些出入。”
江葉紅沒休息好,頭一直嗡嗡響,“你去把許香叫來。”
趙臣,“好,對了,陛下下旨讓咱們七日之内破案。”
江葉紅又覺得頭嗡了一聲,哀嚎道,“陛下怎麼這麼喜歡給人限期破案呢?”
趙臣哭笑不得,“刑部尚書可是大官,大過年在家中遇害,頭顱還不知去向,震驚朝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江葉紅拍拍腦門,心中感歎捕頭真是個當牛做飯的差事,“你快去把許香請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