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正趴在櫃台上百無聊賴地撥着算盤,一見有人來忙出來迎接,“兩位客官看看,我們奇珍閣什麼珍奇異寶都有。”
巫長甯,“我們是來找掌櫃的,他在不在?”
夥計一看江葉紅的衣裳就知道是官府的人,心虛地一笑,“不巧,掌櫃的他剛出去。兩位找我們掌櫃的所為何事?”
江葉紅拿起一把西域的刀子,刀鞘上鑲嵌着紅寶石,甚是精美,“刀是把好刀,就是刀鞘上的裝飾不見得是真品吧?”
夥計咽了下口水,“官爺,我們奇珍閣小本買賣,賣得都是普通貨品,自然,自然……”
江葉紅将刀推回刀鞘裡,掃了一眼擺在大廳裡的奇珍異寶,眉頭蹙深了,這些東西很多一看就是假貨,怪不得夥計一見到官府的人就開始心虛,其實琳琅市的假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不過官府都不管,江葉紅一個小捕頭心有餘而力不足,“掌櫃的什麼時候回來?”
夥計緊張得額頭冒汗,“很快就回來了,掌櫃的他去買茶了。”
江葉紅,“去哪兒買茶了?”
夥計指了指西邊,“波斯人開得紅茶鋪,掌櫃的非常喜歡他們店裡的紅花茶,一般都在他們家買。”
江葉紅看了夥計一眼,出門去找張遠聲,迎面碰上個留着山羊胡須的男子,男人一見江葉紅捕快的衣裳,抓緊了手裡的茶包,江葉紅打量了下男人,“張遠聲。”
張遠聲笑皮不笑肉,“楚捕頭……”
江葉紅笑而不語,又打量了張遠聲兩眼,“你不用緊張,我這次來不是為你店裡的這些東西。”經過錢萬豪的事江葉紅對這類商人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他們怕見到楚非必然是被楚非抓到了把柄,正所謂做賊心虛,隻要他們心虛,一定心中有鬼。
張遠聲笑比哭還難看,“楚捕頭,我真得再也沒有賣假貨……”
江葉紅拿起剛才西域短刀,“所以就賣半真半假貨,刀是真刀,就是刀鞘……七成真三成假,真得比以前多了是吧。”
張遠聲面上紅一陣白一陣,“楚捕頭,在琳琅市又不隻是我一個……”
江葉紅将刀丢回去,冷哼一聲,“人人都造假,你不造假顯得多不合群,我理解,但就是因為你們都造假,琳琅市雖然商鋪林立,但是大家生意都不好。行了,今天我也不是為了這事來找你的,年前聚賢閣舉行過一次遊湖詩會,你和戴向之,陶南他們是不是寫文抨擊過孫遠慮和美人燈。”
張遠聲馬上變了臉色,“楚捕頭,我聽說已經死了五個人,真是因為我們都抨擊過美人燈?”
江葉紅抱着手臂看向還在亂轉的巫長甯,小美人生氣了哄不好啊,“目前也隻是猜測,但是死者之間的聯系隻有這個。”
張遠聲懊惱地放下茶包,苦着一張臉,“當時詩會進行正酣,酒過三巡大家都醉了,陶南說起美人燈的事,引來我們幾人的共鳴,也就當衆表達了幾句不滿,引來不少人的圍攻,我們幾人隻得到雅間去喝酒,陶南對那些人的圍攻甚是不滿,揮毫洋洋灑灑寫下一篇長文,就在這時,嶽東郎進來了。”
一聽嶽東郎三個字連巫長甯都不由一怔,江葉紅馬上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也就是說當時有八個人,因為嶽東郎是中途加入的,所以連聚賢閣的掌櫃都不知道。”
張遠聲,“是,嶽東郎是中途加入的,也是因為嶽東郎的到來我們從美人燈一直聊到了我朝制燈泰鬥易如宏,我們又聊到了易如宏的兩個徒弟,但是嶽東郎說易如宏有三個徒弟,那不知名的第三個徒弟是被逐出師門的。”
巫長甯轉過身,“易如宏隻有兩個徒弟,宮燈大師胡央,而另一個就是孫遠慮,因為孫遠慮隻在易如宏門下學了三年,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孫遠慮成名之前都是以易如宏弟子自稱,至于你說的被逐出師門的第三個徒弟,他是誰?”
張遠聲搖搖頭,“當時我們也追問來着,但是嶽東郎剛要開口,突然有人來敲門,打開門一看是個穿紅衣戴帷帽的女人。嶽東郎見到她臉色都變了,酒也不喝了,拉着人就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