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長甯心頭發悶,“藍其現在何處?”
蕭流雲翻開剛拿出來的冊子,“兩年前在河西病故了。”
巫長甯将手邊的冊子整理好擺放整齊,“都是兩年前。”
蕭流雲聽不明白巫長甯在說什麼,“什麼都是兩年前?”
巫長甯起身,“關于那位叫悅靈的太妃可有記載,她是哪裡人?”
蕭流雲,“關于她的記載不多,傳聞長相有些異域風情,也有傳言是江南絲綢商人之女,具體的身家記載還真沒有。”
巫長甯,“具體的身家記載都沒有,按理來說是不可以入宮的。”
蕭流雲笑了,“公子,美人的身家是何許人并不重要,取決于誰進獻的美人。”
巫長甯也跟着笑了,“我竟然忘了這事,今日多有打擾。”
蕭流雲送巫長甯離開,“公子,聽聞你因為秦王的事入了大理寺的牢房,今日你又來翻看盛輝帝的起居錄,我…師傅跟我提過幾句,秦王被邪祟附體這事兒怕是不簡單,牽扯到王公貴族的沒有小事,公子可要小心一些。”
巫長甯,“多謝姑娘提醒,我記下了,今日多謝姑娘。”
巫長甯迎着正午的太陽往衙門走,穿過南大街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巫長甯跟上去。裕平公主府的丫鬟秋月鬼鬼祟祟沿着南大街往六财胡同走去,六财胡同一直鮮有人住,兩年前發生過一次嚴重的火災,整個胡同人家的房子全部燒了起來。
巫長甯緊跟秋月,才過去了兩年,被燒過的牆壁縫隙裡還殘留着煙熏過的黑色,越往裡走越是荒蕪,最先起火的是胡同最深處的一戶人家,巫長甯停下腳步,常俊家就是六财胡同最深處的一戶人家。
想到這兒,巫長甯加快腳步跟上秋月,秋月果不其然拐入胡同最深處的荒廢院落,她警惕得回頭張望,确信有沒有被人跟蹤後才進去。
秋月繞過鐵鍊纏繞的枯井,往塌了半邊的廢棄主屋走去,從袖口中掏出一把銀票,“這個月的銀票。”
廢棄的牆壁後探出一隻裹着黑紗手,理所當然地将銀票搶了過來,仔細點了點,“就這麼點兒?”粗糙而又蒼老的聲音,一時間聽不出男女。
秋月攥緊了袖口,“這麼點兒?這已經是一萬兩銀票了,還少?”
牆後面的聲音極為不耐煩,“一萬兩還多?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一個月五萬兩,拖拖欠欠,這個月最後就隻給了一萬兩,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不至于一月拿不出五萬兩銀票來吧。”
“你!”秋月氣得唇角抽搐,惡狠狠瞪了一眼,“哪個皇親國戚能一個月拿出來五萬兩白銀來,兩年來給你的銀子已經上百萬,你休要再貪得無厭。”
“貪得無厭?哈哈哈——”一長串傲慢的笑聲,有恃無恐,“即便貪得無厭又如何,是我幫了她,這是銀票是我應得,你回去告訴她,她有的是把柄被我攥在手裡,而且秦王案若真查出點兒什麼來,她也跑不掉。還有,你們休想擺脫我。”
笑聲漸行漸遠,牆後面的人應該已經走了,隻剩下面色霜白的秋月停在原處站了許久,随後氣呼呼轉身離去。
巫長甯走進常俊家的院子,看樣子當時的火勢應該很大,幾乎全燒了個幹淨,枯井四周用纏了黃符的鐵鍊鎖住,不過看黃符的顔色應該是最近才纏上的,井口是六角形,每一面井沿上刻着苗疆文字,巫長甯呼吸一頓,他認得這些文字,毫無疑問這口井是仿照苗疆的鎖魂井建造的,常俊是驸馬崔英的表親,肯定是中原人,按理來說不應該會知道苗疆的鎖魂井。
巫長甯蹲下,仔細查看井沿刻着的文字,圈魂養氣,難道是在修煉攝魂大法的最高層:禦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