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葉紅渾身難受,“我當然知道你本事大,不怕什麼南洋邪術師,但是以防萬一,我覺得有必要供奉一尊四面佛在家中。”
巫長甯歎氣,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來,“四面佛,對啊,四面佛在南洋代表着法力無邊,自然也是對付南洋邪術最厲害的法寶,這一點兒值得注意。不過眼下我們還有很多事需要調查,常俊去過南洋,他在南洋都經曆什麼,又是怎麼通曉了風水之術。”
江葉紅,“查不完的案子啊!”
巫長甯捏捏江葉紅的臉,“好了,等這樁案子結束我們就去踏青賞花。”
江葉紅一下又有了期盼,“好!現在從哪裡入手?”
巫長甯沉思着,“我們先查常俊,案子才過去兩年必然還有很多人知道,走,我們去大理寺找人問問。”
江葉紅瞪大了眼,“大理寺!”
巫長甯,“對,大理寺!這樁案子一開始是他們負責的,他們應該更清楚,去大理寺問更直接。”
大理寺,大理卿鐘正言左右打量着江葉紅,江葉紅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江葉紅撓撓頭着急地說道,“鐘大人,我臉上有花還是身上有花,你都看多久了,到底行不行啊?”
鐘正言笑笑,“唉,才在我大理寺牢房待了多久啊,前前後後多少人到大理寺來指責我,大理寺也是奉旨辦事,也沒虧待人,出了牢房人病倒了,責任全在大理寺了。”
江葉紅扶額無奈,他不知道柳承來跟鐘正言說了什麼,能讓堂堂大理寺卿記到現在,江葉紅趕忙賠不是,“鐘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阿若的母親是京城第一女仵作柴青青,對我們京兆府有恩,柳大人他隻是一時心急,您莫要放在心上。”
鐘正言放下卷宗,“柳承平日裡像隻綿羊,發起火來可就…罷了,不說了,說多了他又要來罵我了,你們的柳大人當年還在翰林院的時候,可是寫的一手好文章,字字珠玑,可沒少寫文罵人。你們随我來。”
鐘正言帶着江葉紅和巫長甯到卷宗閣,大理寺的卷宗閣比京兆府大多了,南北兩閣,還有東西兩室,鐘正言帶他們到了南側的卷宗閣,“兩年前因為一些别的案子,常家深井案就被擱置了,但是民間聲音很大,所以就移交到了京兆府,不過京兆府也沒查出來什麼。”鐘正言是去年才升任大理寺卿的,之前是刑部左侍郎。
負責管理卷宗閣的是大理寺丞唐波,佝偻着背,瘦長一張臉,比一般人的臉都長,眼睛又特别大,盯着人看的時候挺是吓人。
鐘正言吩咐道,“唐老,把常家深井案的卷宗找出來,楚捕頭要查看。”
唐波從擺滿卷宗的架子後面走出來,左腳還跛,走路一瘸一拐的,“回大人,常家深井案的卷宗七日前被刑部右侍郎梅亦難借走了,至今未歸還。”
鐘正言,“還沒送回來?”
唐波,“是,沒有送回來。”
鐘正言有些生氣,“刑部那邊到底什麼毛病,借閱卷宗不主動歸還還得我們去要,來人,到刑部右侍郎梅亦難府上把常家深井案的卷宗要回來。”
巫長甯問,“梅大人為何要借閱常家深井案的卷宗?”
鐘正言道,“刑部最近在清理舊卷宗,說涉及到一樁舊案可能和常家深井案有關,這才到大理寺把卷宗借走了,也真是,看完不知道還回來。”
巫長甯,“什麼舊案?”
唐波開口道,“五年前的東海鬼船案,五年前的中元節,一艘商船從海上飄來,在岸邊飄了很久,不見人上岸,于是漁民報了官,官兵将商船拖到岸邊,上船才發現,船上的所有人都被咬斷了脖子吸幹了血。”
巫長甯呼吸一頓,“咬斷了脖子,吸幹了血?”
唐波,“确實如此。”
巫長甯,“既然發生在東海為何五年後會驚動刑部右侍郎,又為何同常家深井案聯系在一起?”
唐波擡起頭,黝黑的眼睛盯着人看,莫名有種震懾感,“五年前梅大人曾陪欽差大臣到東南沿海巡查,恰好途徑東海龍灣村,龍灣村靠海,那艘鬼船就停在龍灣村臨近的海邊,不過當年參與調查鬼船案的人……”唐波沒有繼續說下去。
巫長甯追問,“都怎麼了?”
唐波目光灼灼,巫長甯終于知道他這雙眼睛像什麼了,像捉鬼的鐘馗,唐波默默轉過身,“一月前,東南巡撫楊萬力大人在海邊遇害,生前最後一封信是寫給梅大人的。”
唐波的舉動着實怪異,江葉紅忙往巫長甯身前一站,“你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