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師父,我隻是手有些癢了,看見了有耗子在裡面竄來竄去的,覺得有趣,就想射着玩一下。”紅衣面具人帶着笑的戲谑道。
黑衣人松開了手眼裡卻暗暗閃過殺意。
“這些營地的人可都是你的子民,你也下得了手嗎?”另一邊的胡特部落首領哈哈哈大笑道。
他們三人立在一旁遠觀這場混戰,悠哉遊哉似乎不關他們的事,可他們正是這場混戰的發動者,一位是羌人四族中排行的第二的胡特部的首領潘革,一位是眼前正在受襲的部落的王孫,樂魚所假扮的丹珠爾,另一位黑衣人頗為神秘,帶着面具不見真容,丹珠爾稱他為師父,且敬畏有加。
“下不了手,所以才讓潘革你下手啊。”丹珠爾大笑道。
才怪。
那些都是父親的士兵,他的親信可是一個都沒少。
——
當如金線般的陽光跳出草原的地平線,如縷的貼上了草地的翠色,一片金色的汪洋,蔚為大觀。
海都不花拖着十幾個殘兵緩緩地往西走,他渾身髒污,平日裡嚣張不再,手臂上受了傷用一截布裹着,狼狽得不成樣子。
“等回去了我一定領兵将潘革那個老頭撕碎。”海都不花磨牙恨恨道,他整整幾百人的營地,一夜之間全部傾覆,等他回到部落,定然要說服父王統率其他三部将胡特部治罪,全部殺個幹淨。
海都不花自己帶了自己歸依人口在外紮營,現下人打光了,為今之計就是灰溜溜夾着回去找他的父親、四大部落的可汗。
“那顔你看前方……那是……”一直跟在海都不花身邊的軍師牙齒打顫地手指向了前面。
“什麼?”
烏泱泱的騎兵往這邊湧來,海都不花手手腳冰涼往自己腰間的刀摸去,自己這點殘兵根本别想和人打,不如骨氣點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
“駕——”打頭往這邊來的一身紅色騎裝,腕甲高髻,腳踩一雙金絲雲紋皮靴,整個人幹淨又利落。
海都不花下意識用鼻子去嗅,“呼呼——”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還沒等他分辨出個所以然。
那紅衣人騎着馬飛奔以近。
等等,這紅衣美人是……飛舞的發絲中露出的臉蛋,膚若凝脂,眉眼風情,丹鳳眼不笑也都似勾子般得勾人。
這是?!那陸禾說的陸敬觀!!妙啊!果然如陸敬觀所言是絕色美人!
男人很難不好色,海都不花的好色顯然比一般人強大,他對美人多情,一般看臉見一個愛一個,此時明明是危機之時卻色迷心竅,看着紅色騎裝的美人冷臉迎面而來,他有了一種對方投懷送抱的錯覺。
沈玉昆被海都不花粘稠地目光盯得全身不适,厭惡地在勒馬停下,居高臨下地皺眉盯着海都不花。
“你是海都不花吧?”
海都不花見沈玉昆沒有惡意拔刀相向,立即順杆兒下,色膽包天道,“初次見面,我是可汗的兒子,草原上尊貴的那顔,勇猛無敵,身體很好!”
沈玉昆愣住了,這一套說辭是怎麼回事?羌人的自我介紹是這樣的嗎??
沈玉昆不明所以輕輕嗯了一聲。
海都不花大喜,美人看上去面色沒有适才難看了,想來是滿意自己,于是走到沈玉昆身旁執起手來。
這人要幹嘛?上來摸手也是羌人的禮節嗎?手背上的觸感讓沈玉昆一陣惡心,他不喜歡和人有親密接觸,“你放……”
話音還未落,海都不花便一個輕吻落到了手背之上,他滿臉沉醉自言自語道,“羌人與你們成漢人有聯姻的俗成,你是一國之君本那顔也不會虧待你,我立即向你們成漢的皇帝提……”
“噗——”一拳頭砸到了海都不花的臉上,讓他頓時聲消。
“你在說什麼!”沈玉昆将寒刀架在了海都不花的脖頸之上,“你把我當成了誰?又想對我做什麼,敢打我的主意,你想死嗎?”
海都不花呆住了,劍刃的冷意透過他脖子傳遍全身,一下子澆熄了他的色心,就算是再想要美人,也得有命睡才是。
“誰給你說的我是燕君?”沈玉昆殺意更重,寶劍擡了擡威脅道,“說!”
這朵花他帶刺啊,海都不花吞了吞唾沫,“一個、一個叫陸禾的成漢人。”
“陸禾。”沈玉昆恍然大悟,面上一陣紅、一陣青白輪流交替,好不精彩。該死的,陸敬觀那家夥拿自己當擋箭牌,非得找他算賬不可,“來人,把這群人全部綁了,尤其是這位身體很好的大塊頭,找兩個人給我把他綁在棍子上,像扛豬一樣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