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肌肉的地方一樣不缺,線條明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跟他之前的體脂率差不多。
要知道李森嶼可是個長跑運動員,他是絕對無法忍受自己擁有一整塊腹肌的。
單看這一點,他放心了。
審視了一圈,都還不錯,身高也不差,唯一缺點就是他想不通,到底練什麼的能把脖子練得這麼粗,是用脖子炒菜、搬磚嗎?
也太粗了!
李森嶼忍不住湊到鏡子前想要研究一番。
剛湊到鏡前,就敏銳察覺到門外的響動,李森嶼暫緩研究脖子的動作,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回到床上,把被蓋好,還原剛才的樣子,調整呼吸,緊閉雙眼,豎着耳朵等待門外的“危機”度過。
早在剛剛離開病床時,李森嶼就料道可能會有這一刻,他已經想好了,如果來的是醫生,普通檢查就算了,權當體檢。
要是涉及到一些奇怪的檢查項目,他就立馬睜眼,準沒錯。
隻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來的竟然不是醫生,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年輕的男性。
那人風風火火的進來,操着帶口音的英文急吼吼地說:“埃爾森!上帝,你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埃爾森?
名字有一丢丢耳熟。
隻是不等“還未蘇醒”的李森嶼反應他口中的“埃爾森”是誰,先是藏在被下的手被人捉了去攥着,緊接着一個個濕/漉/漉的吻如密集的子/彈毫無防備落在他臉、脖子還有手背上。
哈??
李森嶼懵了。
這是變态吧!!
是吧!
是吧!
他假借翻身想要掙脫束縛,偏偏這家夥人高馬大,愣是沒能逃掉。
該死。
下一秒那人的臉貼過來,眼看嘴巴就要貼上自己的唇時,李森嶼猛地睜開眼,張開手擋住他的臉往外推,脫口而出,氣得他直接飚英語,音都破了:“Stop!”
本來還想再裝一會,看這架勢,再裝清白就沒了。
等他把手從那人臉上撤回時發現,這人長得還不賴,挺正經的,無非是肌肉練的大塊些,不像是會沖進别人病房占别人便宜的人。
但人不可貌相,壞人臉上不會寫着“我是壞人”四個字。
難道是認識?
但他自诩也接觸過外國人,什麼貼臉、親吻的禮節經曆過,但沒有一個禮節是這樣槍/林/彈/雨問候的。
退一萬步說,真的有,可李森嶼沒見識過,雖然他喜歡男生,但不代表他能随随便便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吻。
剛剛手心沾了這人的口水,他受不了,不得不把手往被子上蹭。
“你是?”李森嶼皺着眉一邊蹭一邊問。
無縫切換的語言系統讓他有些吃驚。
看來這具身體還是給他留了點東西的。
那人再一次激動的過來要抓他手,李森嶼眼疾手快把手壓到屁股下:“别,别激動,我失憶了,不記得你是誰。”
他沒撒謊,确實不記得了。
原主的記憶他丢的差不多,半天也沒在腦袋裡檢索出來眼前這人是誰。
“失憶?不可能!埃爾森,你是不是又有别人了!?故意說忘了我,”那人嘴角一垮,可憐巴巴的。
李森嶼被問懵了,張張嘴要說話,卻突然失了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他的母語其實是無語。
等一下,等一下,他明明能聽懂他帶口音的英語,卻又一點都不懂。
什麼叫又有别人了?
又?
他什麼人都沒有,潔身自好二十年,孤身一人,唯一一次大膽的行為就是跟暗戀對象要了個電話号碼,還沒打出去,後來也不了了之,那還是初中的事情。
現在他一心隻想上奧運拿名次。
如今比賽能不能參加都不知道,剛醒就要被陌生人摁着親,誰想過他的感受,他的名節!
李森嶼跟他對視,頭腦風暴了幾秒種後反應過來,這也許也是原主給他留下的“遺産”。
離譜。
太離譜。
就在他開口打算印證自己猜想時,門口又是一陣說話聲,接着就有人推門。
是剛剛被百達翡麗男訓斥的男助手,他帶着醫生進來,看見肌肉男在這也十分淡定,似是認識:“您來幹什麼?!”
壯漢指着床上的李森嶼:“當然是來看我男朋友。”
好家夥,破案了。
留下的遺産是男朋友。
李森嶼松了口氣,總算……
男朋友?!
原主竟然有男朋友!?
李森嶼驚得差點把眼睛睜開。
這是什麼晴天霹靂的大瓜。
穿成一個外國人也就罷了,還是個有男朋友的外國人?!
下一秒,李森嶼就聽被訓男子輕笑一聲,冷言道:“少爺已經與您分手,麻煩您盡快離開,不要打擾少爺休息,否則我不介意叫警察來。”
信息量真大。
上一秒還是男朋友,下一秒就分了。
不過還好分手了,否則都是麻煩事。
“我不信,我們沒有分手,他沒有告知我分手,就不能算,”那人說,“而且他已經醒了!我要等着他。”
助手本來不想理會,甚至想把人趕出去,一聽這,立馬湊到床邊,就看到閉着眼睛,“安詳”躺回床上的李森嶼。
醒什麼醒,哪裡醒?
他們少爺還沒醒呢!
欺負他們少爺單純的大騙子!
“我們少爺已經不喜歡你了,成年人的分開不必說明,你更不必繼續糾纏,”助手撩起眼皮睨他一眼,在空中揮揮手,便有人上前押他。
“放開我!我不信,我跟埃爾森是真愛!我們是天作之合!他還說要陪我看日出日落!繁花盛開!踏入婚姻!”
好天真啊,兄dei。
愛情小說看多了吧,戀愛腦都長好幾個了吧。
李森嶼眼睛眯起一條縫,看到保镖将那滿口“胡言亂語”的人架了出去。
一米八的肌肉男,在兩個保镖手下小雞仔一樣,即便如此,那位深情男子還不忘在離開前留下句話:“埃爾森!我知道你醒了,我在外面等你!我們好好聊聊!好好聊……”
直到那人的聲音漸遠,助手去把門輕輕關上,輕蔑地哼了一聲:“不可理喻。”
然後川劇變臉一樣重挂笑臉跟醫生說:“醫生您見笑了,麻煩幫我們少爺仔細檢查一下,看看為什麼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