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很抱歉的跟希爾奧拉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吃飯的事,改天。”
李森嶼逃命似的離開了那裡,到了羅伊跟前,就看他用看仇人一樣的眼光看着自己,也不介意,道:“走了,我有事跟你說。”
羅伊瞄了眼那邊的希爾奧拉,沒動地方:“我不想幫你。”
李森嶼:“……”
被看穿了。
他回頭,希爾奧拉還沒走,含情脈脈看着自己的眼神讓人脊背發涼。
李森嶼趕緊把頭轉回來,低聲說:“那你要怎麼才能幫忙?”
把你席位讓出來。
羅伊注視着他,不語。
李森嶼:“我跟你道歉?”
“給你找個席位?”
“下場比賽我稱病讓你打!”
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行?
李森嶼脊背發涼的感覺還沒消失,對方肯定還在看自己。
“不是,你總不能讓我把現在的位置給你,這個我做不到。”
那就别談了。
李森嶼在他眼裡讀到了這個消息。
好狠的人。
李森嶼:“那你到底要怎樣?”
羅伊笑笑,嘴角微微上揚,很好看,但這麼好看的笑容卻吐出了令人發寒的話:“把你留在這。”
說完,李森嶼耳邊就響起羅伊擡高音量的說話聲:“希爾奧拉先生,我們聊完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眼看着羅伊一臉詭計得逞的壞笑,李森嶼恨不得給他一杵子,叫他嚣張。
随後就看希爾奧拉走過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我獨自離開的。”
·
累。
真的累。
心裡頭累。
本來以為能是個還算輕松的比賽日。
接受采訪也就罷了,畢竟是他的工作,可現在多出來了額外的工作,也就是社交活動——應付希爾奧拉。
實在讓人頭大。
他不是車隊太子嗎?
車隊的人怎麼能讓太子遭這份罪。
還是車隊的人原主都得罪光了,現在有這樣的機會,還不報複回來?
可以理解吧。
李森嶼歎了口氣,頂着半幹不濕的頭發把自己摔在床上——啊。
他捶了幾下床闆,摸過手機,想啟用一下原主這個爹。
他翻個身,找到華納的聯系方式,播出去的前一秒停下,最後還是扣下手機,重新把頭埋進被子裡。
這點小事都要父親出面,沒意思。
他自己可以解決。
可難就難在對方的态度讓他難以捉摸,不清不楚很難受。
若說他真的像羅伊猜測那樣,倒也不是,吃飯聊天甚至一舉一動都沒有越界行為。
可若不是,這個念頭一旦進入腦海,再看他就覺得好奇怪。
怎麼看怎麼奇怪。
似乎每個動作,每句話都是有動機的,但卻點到為止,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難道說這就是他年少有為的原因嗎?
做每一件事都滴水不漏,讓人看不出破綻,卻又在一點點以自己的方式慢慢滲透别人。
不好辦。
不過說到底,李森嶼不相信希爾奧拉什麼都不圖,隻是像他說的那樣,單純的欣賞自己。
原主有什麼好欣賞的,如果有的欣賞,李森嶼為什麼沒受到過圍場内其他人的欣賞?
所以無外乎兩種目的,要麼圖人要麼圖錢。
但其實李森嶼覺得他圖錢多一點,說到底,希爾奧拉雖然技術出身,但現在也是個商人,商人都講求利益。
在利益面前,什麼情愛,猶如齑粉,不堪成泥。
可令人不舒服的點就在這,他要什麼,李森嶼看不出。想要像泥鳅一樣靈活應對希爾奧拉,對李森嶼來說有點困難。
得想個法子。
不過在那之前,他得把比賽賽完。
·
周日。
邁阿密大獎賽正賽。
因為車迷們多在今天來看比賽,李森嶼雖然七點不到就起了,但沒有急着去圍場。
如同大考前再做什麼也無濟于事,該準備的在前兩天已經準備好,正賽當天就隻等車手好好發揮。
李森嶼在酒店吃過早飯,才坐車出發。
隻是他剛到樓下,準備上車時,就被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