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真假,李森嶼覺得這麼不可思議呢,羅伊竟然帶着修枝剪,明顯是有備而來,跟上去問:“以前你吃過?”
羅伊點頭:“你在這等我。”
李森嶼:“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萬一遇上豺狼虎豹,雖然兩個人也不能管什麼用,至少能吓唬吓唬。
羅伊也沒拒絕,兩人一同往樹林深處走,走了一段時間,已經離安營紮寨的地方有點遠了,可羅伊說的果子還是沒有看到:“要不我們回去吧。”
真出事了收屍的都沒有。
“等下我們的東西都丢了。”
羅伊:“快到了。”
雖然李森嶼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不放心他一個人。
不過羅伊還是很靠譜的,他說快到了,就真的快到了。
又走了大概三四分鐘,羅伊就在一棵樹下停住。
李森嶼順着他視線的方向仰頭去看,樹枝上還真接着橙色的一串串小的果實,至于能不能吃……
不等李森嶼反應過來,羅伊已經手腳并用往樹上爬。
這樹少說也有半米粗,在沒有任何攀爬工具的情況下,羅伊就開始徒手攀爬了。
膽子也太大了點。
是不是開過F1賽車的人都想找尋點别的刺激,所以有人會喜歡自由滑雪,有的喜歡沖浪,有的喜歡跳傘,有的喜歡……徒手爬樹。
李森嶼沒有這種經曆,更沒接受過訓練,他想上去,但實力不允許,隻能靠一張嘴:“羅伊,樹挺高的,你上去了怎麼下來啊,太危險了,還是别摘了。”
可羅伊根本沒在怕的,三兩下就爬上了樹幹,像隻有吸盤的壁虎。
沒一會就上到挂着果實的樹枝。
羅伊:“接着點。”
李森嶼愣了幾秒,才想起來剛剛他給自己的手提袋,張開袋子,站在果子的正下方:“你小心點。”
羅伊熟練的用修枝剪剪下幾串果實,道:“我下來了。”
這人就跟那常年穿梭在林間的猴子一樣,靈巧的爬上去,靈巧的竄下來。
直到他穩穩落地,李森嶼才放松:“看來你不隻是經常爬山,還經常上樹。”
羅伊:“走了。”
回到他們的營地,羅伊拿出一早備好的水,洗了野果,遞給李森嶼:“嘗嘗。”
李森嶼是猶豫的,他連這是什麼樹都不認識,更不用說會認識樹上的果實。
見自己猶豫,羅伊先嘗了一個,咧咧嘴:“酸。”
李森嶼:“那就是沒熟,快吐了吧。”
說着把紙遞給他,讓他吐掉。
羅伊擺手,咽下去:“這是酸酸果,以前爬的時候,水沒帶夠,就靠這個。”
話是這樣說,李森嶼還是很擔心:“可是這麼酸。”
羅伊這張帥氣的臉被酸的都有點猙獰了,估計跟直接喝醋沒兩樣。
因為太酸,滿口津液,羅伊吞咽一下,把裝着酸酸果的手提袋拿過來,指着登山包:“糖、杯子。”
李森嶼也不傻,把這兩樣拿過來的時候,突然就懂了:“你要腌一下?”
羅伊點頭。
還挺有辦法。
不過,這分明是每一步都有備而來,又是帶糖,又是摘果子的,等到羅伊用糖把酸酸果漬上,太陽也變得更低了。
李森嶼回想起來,他還沒有在外露營的經驗呢,尤其是這種……荒山野嶺,雖然是一種挑戰,但心裡多少沒底:“晚上真的要在這住?”
羅伊:“你不想?”
李森嶼也不是不想,就是好奇中又帶着些許忐忑,畢竟沒有人,之前碰到過蟒蛇,又遭遇過獵坑,很難不擔心。
可你要說真的回去,他也不想。
出發前,新聞就說,今天會有罕見的血月,在山頂看,肯定比在房間裡效果更好,感觸更深。
隻是他沒想到,羅伊會如此尊重他的想法,竟然開始準備收拾東西。
李森嶼:“你幹嘛?”
羅伊:“不是想下山?”
“那要抓緊,天黑不好走。”
“不是,”李森嶼一把抓住他手臂,“我就是,沒露營過,有點擔心。”
羅伊手上動作一頓,先是撇了眼抓着自己的手,而後看他:“你可以信任我。”
李森嶼對上他的目光後,莫名感到一絲放心,松開他:“晚上有血月,你知道嗎?”
“知道,”羅伊說。
“所以你帶了相機,”李森嶼說。
羅伊點頭。
李森嶼給他豎大拇指:“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