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鞭痕,有凝固的蠟油。
連耀将他的四肢松開,司嘉楠的手腕跟腳踝處都是觸目驚心的青紫色瘀痕。
他的床品一向很差,特别是在面對司嘉楠,總是帶着有恃無恐的态度。
看見被折騰得暈過去的司嘉楠,第一次産生于心不忍的想法。
他這次難得沒有立即離開房間,而是去浴室放了熱水,準備替他沖洗。
司嘉楠的意識原本迷迷糊糊,傷口泡進熱水後痛醒了。
他泡在浴缸裡,頭枕在連耀的肩膀上,下意識屈膝縮起雙腿。
連耀替他清洗的手被夾住,他側過臉,看見司嘉楠眼眶紅腫,臉色去煞白。
他難得語氣溫柔,“怎麼了?”
“阿耀,我好疼。”
下面撕裂的傷口很大,在做的過程中,司嘉楠甚至一度以為自己要流血過多暈厥過去。
“司嘉楠。”連耀捏了下他的臉蛋,“你這麼不經弄,以後我們沒得玩了。”
原來連耀喜歡這種啊。
所以再痛也得忍着,不然連耀生氣了就再也不跟他做。
“好像不疼了。”
司嘉楠的眼眶原本盛滿了淚水,被他眨了幾次,又硬生生縮回去了,“我覺得自己已經痊愈了。”
看見他讨好地沖自己咧嘴,擠出一個微笑。
連耀發現,他有時候也會拿司嘉楠沒辦法。
再難聽的話都說過,床上也從來不曾溫柔待他。
但這個人罵也罵不走,推也推不開。
大多數時間都挺心煩,厭惡看到他,但偶爾也會對他生産一絲愧疚跟憐憫。
連耀簡單替他清洗幹淨後,便抱着他走回房間。
司嘉楠拉住連耀的手,可憐地乞求他,“阿耀,能陪陪我嗎?”
“這張床不适合睡覺。”
隻适合短暫的做.愛。
連耀有他自己的原則,堅持回客卧睡覺。
司嘉楠這學期請假太多,盛傑說他再不來學校會留級。
于是,被折騰了一夜的司嘉楠,根本沒有得到休息,穿了一身長衣長褲就跑去學校。
盛傑幫他占好位置,司嘉楠趕在導師點名前落坐。
“小楠,你……”盛傑看到他病恹恹的模樣,有點擔心,而且現是夏季,在南方還穿這麼厚,總覺得有點反常。
“我空調吹太多了,怕冷。”
司嘉楠有模有樣地做筆記。
若不是看到他寫字的手腕露出的青紫色瘀痕,盛傑差點就信了。
盛傑怕導師發現他們聊天,低頭小聲問:“你的手腕,怎麼回事?”
“我跟阿耀鬧着玩呢。”司嘉楠不以為然道:“不疼的。”
盛傑:“……”
上午的課結束後,司嘉楠叫盛傑去學校外面吃飯。
盛傑在課間收到司如意的短信,兩個人中午需要碰頭,于是說自己不舒服想早點回宿舍休息。
司嘉楠的腦子一向單純,信了盛傑的話,便一個人去學校外面吃飯。
盛傑站在樹陰下,看見他遠去的背影,總有些愧疚,但司如意給的實在太多了。
司嘉楠最喜歡吃重慶小面,學校對面那家特别正宗,他一個星期可以來兩三回。
中午是用餐的高峰時間,司嘉楠跟别人拼桌,點了一份肥腸面。
低頭吃到一半時,對面換了人,那人坐下來之後,沖他說:“嗨。”
他擡頭一看,是陳揚旭,笑着說:“陳醫生,好巧。”
“也不算巧。”陳揚旭說:“我平時就經常來這家。”
“那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陳揚旭覺得他蠢萌蠢萌的,沖他眨眨眼,“以前是因為我們不認識。”
坐在一張桌上,吃完了各自買單走人,誰會記得對方。
再加上司嘉楠這種專一到變态戀愛腦,估計對别的同性也不會感興趣。
“上次你請我吃麻辣燙,今天我請你吃面。”
“好啊。”
陳揚旭就喜歡性格爽朗的人,一碗面的事兒,也不跟他客氣。
他的面端上來之後,陳揚旭正準備用餐,看見司嘉楠一邊撸起袖子一邊說:“好熱呀。”
陳揚旭的視線盯住他的手腕:“嘉楠,你的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