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嬌看着秦瑞,目光幽深如潭,甚至帶了些森然冷氣:“秦家主,你們不該懷疑他的。”
“我……”秦瑞啞口無言,嘴唇蠕動了兩下,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四周的氣氛瞬間凝重,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呸!”旁邊的荀駒突然出聲,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難吃。”
女嬌見她苦着臉,就知道這孩子的突發奇想搞砸了,心裡暗自發笑,嘴上卻仍然輕輕柔柔地說道:“我提醒過你了,要全部吃光哦。”
此言一出,荀駒的臉又垮了一分。
“族長,昆玉大人到了。”門外的侍女通報道。
女嬌淡淡擡眼,忍不住帶上一絲笑意:“昆玉來了?比我預計得要晚一些,快請他進來吧。”
“是。”
一聽秦琢要來,秦瑞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變得僵硬,坐立不安,心裡莫名的慌張。
“塗山族長,不如我先行回避?”他略顯生硬地說,“關于玩家一事,我們日後再議……”
“不必。”女嬌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裡的别扭,擺擺手道,“留下吧,昆玉見你在,也會感到開心的。”
說話間,一個青年已經伸手掀開了竹簾,大步邁進屋内來。
青年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雙眸明亮如烈陽,身上缭繞着隐隐約約的靈壓,氣勢深沉卻不顯逼人,神清骨秀,宛若松風水月。
“女嬌,荀姑娘。”秦琢先向兩人點頭,然後自然地喚了秦瑞一聲,“見過家主。”
秦瑞緩慢地側過臉,望向門口身姿挺拔的青年,望着他從容不迫地走到女嬌身邊坐下,動作熟稔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一晃眼,都長這麼大了……
秦琢低下頭,不知在女嬌耳邊同她說了些什麼,秦瑞盯着他鴉羽般的黑發出了神。
昆玉确實與當年不太一樣了,秦瑞試圖回憶小師弟的少年時期,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起小師弟十五六歲時是個什麼模樣。
“原來荀姑娘丢失的系統在家主身上?”
驚訝的聲音将秦瑞雜亂的思緒拉回了當下。
秦琢有些緊張地看着他,又轉頭看了看女嬌:“那這個系統會不會對家主造成什麼影響?”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和女嬌姐早就把大部分的功能破壞啦,隻剩下一個沒什麼用的好感度系統。”荀駒擺着個苦瓜臉,一點一點地啜飲着杯中滋味古怪的“烤奶”。
女嬌補充道:“而且這個好感度系統還有些失靈,遇到強者,或是你我這樣非人的種族就容易出錯,嗯……可能會随機刷新一個數字?”
随機刷新一個數字?!
秦瑞在一旁聽得險些吐血,所以這些年小師弟對他的好感度一直都是錯的?那他還在較什麼勁啊!
他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根本就是在為一個不存在的目标努力,這讓他的心中充滿了荒誕感,同時也生出了一絲慶幸。
這個發現對秦瑞來說,既是一場打擊,也是一種解脫。
這些年,他為了提升秦琢對自己的好感度,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甚至還做了不少讓長老執事啼笑皆非的荒唐事,雖然最終都沒鬧出什麼大亂子,但難免影響到了秦家子弟。
他眉頭漸漸松開,感覺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下,撞出了一片敞亮的光。
“家主?”
聽到秦琢輕聲喚他,秦瑞仰起臉來,毫不在意地對他笑了笑。
“我當然不會有事。”他語調輕快,帶着幾分玩笑之意,“隻不過根據塗山族長所言,這個系統已經在我的魂魄中紮根,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根除喽。”
荀駒插嘴道:“其實是取的出來的,不過代價太大了,會傷到魂魄,而秦家主是山海界重要戰力,我們怎麼能冒此風險呢?”
“我明白。”秦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堅定,“既然如此,那就讓它暫時留在我的魂魄中吧。隻要不影響我的正常修煉和戰鬥,我并不介意。”
在場的每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女嬌和荀駒是為他的開明而慶幸,而秦琢則是因為知道了系統并不會傷害到家主。
“昆玉,尹蒼蒼已經在系統上發布了消息,以鳴鴻刀引誘山海界潛伏的玩家彙聚,我們必須提前設下陣法,将他們一網打盡,不能漏掉其中任何一個!”
計劃是秦琢提出的,具體執行則是塗山越在負責。
至于抓玩家的事,也無需秦琢親自到場,女嬌也隻是說給他聽聽。
“此外,女娲十腸托陸吾給你帶了一些東西,我未啟封細觀,但根據氣味,大概都是提升修為的靈草仙葩。”
“然而,服用它們的副作用亦頗為顯著,具體如何抉擇與使用,還需要你自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