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言來時,昏沉的腦袋找回了點思緒。他站起身目标準确又左右搖擺地走到顧言身邊,看着人抿着嘴不說話。
顧言被他看得不太舒服,傅璟的目光太炙熱了,像是想吃了他。
他向後退了幾步,有點不自在地說:“喝成這樣明天怎麼上班。”
“我不回酒店……我要回你家。”
“回你妹!”劉長舟壓過顧言的驚訝倉促喊話,“酒店都訂好了,你丫的别浪費。”
沒人能鬥得過傅璟,一通借酒撒潑後,兩人徹底服了。
将人按進顧言後座後,劉長舟嘿嘿一笑,有點想弄死傅璟。
這個丢人玩意兒,是真他娘的不要臉。
目光追随車輛消失,劉長舟狠狠歎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顧言攙扶着傅璟進了家門,又給人弄了點醒酒藥,将其放到了沙發上準備任其自生自滅。
轉身回廚房送碗時,他聽見“咚”的一聲悶響從身後傳來,扭頭一看,傅璟摔下沙發了。
送碗流程暫停,他折返到傅璟跟前想将人拉起,不料剛伸出手,傅璟便攀到了他身上,喊着難受,讓他幫忙洗澡。
顧言不太想,但沒耐過傅璟撒潑。
脫衣服時傅璟出奇地配合,顧言沒有給人洗澡的經驗,他能辦的也差不多是把人丢進水裡泡着,再拿毛巾擦一擦。
傅璟喝了兩次醒酒藥,按理來說就算沒有完全清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軟得一塌糊塗,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水淹。
這樣,顧言沒法離開,隻能一隻手托着人,一隻手用毛巾擦。
艱難洗完後,他想夠浴巾,将站起身來,自己的手便被人抓走了。
低頭,他看見傅璟的靠在浴缸邊緣,擡頭看着他問:“我的技術很差勁嗎?”
顧言擰了下眉,沒懂。
“咱們兩個相比,明顯我比你厲害。你三天都沒下床……”
好吧,這次顧言懂了。
“你清醒了嗎傅璟?醒了就自己擦吧。”
說着就要走,傅璟不願撒手,緊緊抱着他的胳膊不松。
“我就能在第二天起床,還能拿水杯砸你。”
沒有那個男人面對這種問題沒有勝負欲,顧言不曉得傅璟為什麼突然提這件事。
他半跪在傅璟身旁,學着劉長舟的行為拍着傅璟的臉回答道:“那是因為那天我可能還有一點理智。”
“我不信……要有本事你再睡我一次,讓我感受一下你不理智是什麼樣。”
刹那,時間、聲音像是突然被暫停,顧言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他感覺到了一絲慌亂,從未有過的慌亂。
“你醉了傅璟。”
他想傅璟要麼一定瘋了,不然這種話怎麼會被這人輕易說出口?
當初因為憤恨強行要了傅璟的畫面一幕幕閃現在腦海,顧言穿梭期間看到裡面有害怕,有驚恐,有抗拒,有謾罵,就是沒有現在的主動要求……
他說完,逃也似的出了浴室,可惜身後竟有腳步追。
“啪”的一聲悶響,不算幹燥的手指被滿是水意的手抓了去。
人對未知事件的想象力有限,顧言從沒想過有一天傅璟會吻向自己的嘴唇,而另一隻被水裹滿的手去向了不該去的地方。
“我不騙人,你明明也有感覺。給你一次征服我的機會,你要不要?我心甘情願讓你上,别說你不敢。”
被綁架至此,命根子被人抓着,沒有幾個人能忍受得住這種誘惑。
微醺的酒氣成了慢性毒藥,不但掌控着傅璟也影響着顧言。
一件事一旦開了裂縫,那它隻會在日積月累中越裂越深。
欲望在高漲,顧言有些微喘。他嘗試推開傅璟,不防傅璟有招對付他,隻需輕輕地加重一下力道。
顧言說來也是俗人一個,這些年有需求基本都是用手解決,曾經有過幾次合适的人,但他覺得心裡騰不幹淨,展開戀情對對方不太友好,于是就這麼耽誤、拖延,一直到了那晚破了戒……
那天清晨醒來,看見傅璟的臉,他無不後悔和懊惱。可轉頭一想,他給自己找了理由……
他太生氣了,傅璟也太過分,不斷挑戰他的底線,這是促使他失控的起因,是傅璟用對了激将法。
骨子裡的傲氣不允許,所以他上了套,幹錯了事。
現在,情況對調了。情////欲被威脅加上能征服傅璟的滿足心理很快将他為數不多的理智生吞。
而引火的人,還在他耳邊不停放火引誘。
最後,顧言抓了一瓶面霜,抱着傅璟進了卧室。
這次沒有強迫,沒有反抗,各方面都合拍地讓兩人舒爽不已。聽到傅璟毫不掩飾的聲音,顧言覺得這一切徹底亂了套。
他不明白傅璟到底是醉了還是清醒,怎麼會低頭要求。
看着桀骜不馴的傅璟真的被自己……而且完全不反抗……瘋了,都瘋了。
明明是水火不容的關系,明明讨厭自己至極,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