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啥。”沈漾從他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現在不怕被人發現了?”
說着,攬着紀甯的肩膀就也推着他往前走。
紀甯順從地跟着,忽然想起自己屁股上的淤青還沒找他算賬,回頭睨了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看見他就想和他吵架。
沈漾叫他閉嘴,直接給他臉上糊了一個口罩,還問他今天還做不做他的床伴兒。
紀甯叫他給自己踢一腳再說。
于是就這麼嚷嚷着嚷嚷着,他們走到了熱熱鬧鬧的燒烤街。
這一片燈開得足,一整條街全部都是做燒烤夜宵的,走兩步就有個超大風扇呼哧呼哧運作着,煙火氣滿滿。
他們戴着口罩,但是盡管如此在人群當中還是分外顯眼,嚴緒屏找了個熟人的燒烤店訂了一個大包廂,幾個人圍坐一圈,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大家坐下之後的第一步就是摘口罩,随後發覺到了彼此之間的同步,大家相視一笑,空氣中都洋溢着輕松的氛圍。
因為今天晚上的偷溜格外順利,沒有被助理發現也沒有被什麼粉絲看見,所以連帶着他們的心情也都好了不少,你一句我一句聊個不停,和昨天在鏡頭面前的樣子截然不同。
“你的小成員好像格外喜歡你。”嚴緒屏一邊回憶着紀甯下意識躲到他身後地動作,一邊對謝之沂道。
謝之沂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紀甯和沈漾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小學雞掐架,謝之沂在團裡面端水端久了,就連每一次和他們一起睡覺睡在中間也是平躺着一人給他們摟一隻手臂,所以聽着嚴緒屏現在這句話怎麼聽都覺得帶點吃味的意思。
如果是自家成員,哄兩句就過去了,但是嚴緒屏不是,所以這個吃味讓他感到很奇怪,可以理解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嚴緒屏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所以他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随後試探地問他:“所以你……?”
“沒有啊。”嚴緒屏拿了兩串蝦肉放到他的盤子裡面,“這是好事情,說明你們之間的關系很好嘛。”
“紀甯就是年齡比我們小一點,而且他家在國外,很多時候有點依賴我們也很正常,其實他的心思也很細。”謝之沂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制止了紀甯想要偷偷拿酒的手。
“隊長……”紀甯收回手又開始撒嬌,“我就喝一小口。”
謝之沂一邊把酒放到另外一邊去,一邊拒絕了他的請求:“不行哦。我們一開始說好了的。”
“哦……”嚴緒屏看着他們的互動,一個人默默吃了一口蝦肉。
而謝之沂回過頭來繼續和他聊天,不知道為什麼,嚴緒屏這個回答就沒有給他那種奇怪的感覺,而是那種,令他十分熟悉的吃味,就像是想要争寵,所以表達自己的不滿意一樣。
與此同時,他忽然想起嚴緒屏的家也遠在國外,難道是剛剛自己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傷心處了?他抿了抿唇,剛想說話安慰安慰,就看見嚴緒屏也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水。
謝之沂想了想,還是沒有阻攔,嚴緒屏喝點酒也好,能解思念家人的愁。
隻是嚴緒屏沒過一會兒,又把酒放了回去,而臉上的表情似乎更加抑郁了。
謝之沂:?
嚴緒屏:QAQ
——
不過比起晚飯和老闆一起吃飯的拘謹,現在大家明顯都放開了很多,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一直到淩晨一點多才結束。
回去的路上,謝之沂被嚴緒屏拉走講悄悄話,沈漾還在因為紀甯昨天晚上的“不告而别”而和他拌嘴,謝殊和陳晤就跟在他們身後聽着,盛聽舟和宋紹亭落在最後面的位置默默跟着,而季瑜還在生林觀岩的悶氣。
好像友情的建立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到隻需要一頓飯,簡單到隻需要一瞬間的想法契合,就能夠在那一瞬間裡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偷偷溜出去的這一晚,他們聊了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大多都是自己團内的,又或是從參加節目的時候聽見的看見的。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當了這麼多年的對家,要說一點都不相互了解是不可能的,其實他們私底下時常會扒對方的舞蹈進行學習并且尋找自己的不足,他們相互之間是唯一可以匹敵的對手,所以明明彼此之間最為熟悉,但又因為彼此之間無法言說的關系而始終是陌生人。
以至于終于見上了面,但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而無言相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回去的路上,他們還撺掇着Cluster的人和他們一起爬牆。
美曰:“你怎麼知道前面的保安沒有被楊姐買通呢!”
紀甯看着他們一個兩個全都十分順利地翻過去,自己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但因為沒有經驗,跳起來摸到牆頭之後沒抓穩,掉下來的時候手臂上還蹭掉一層皮。
謝之沂剛想湊上去問情況,紀甯卻隻是看了一眼傷口,激情一點都沒有被消磨,朝身後的陳晤道:“晤哥,你把我舉起來一下呗。”
沈漾已經開始嘲笑他了:“不是吧,你這麼菜的嗎?”
“我又沒爬過牆。”紀甯一邊配合着陳晤把他抱起來的動作上牆,聽到沈漾的話他也一點也不惱,還一邊洋洋得意和他炫耀,“因為我們出去偷偷開小竈從來沒有被發現過。”
說完,他便直接跳了下去,還很帥地停滞了兩秒,但是聽到沈漾緊跟在他身後便撒腿就跑,兩人又打了起來。
“哎。”謝之沂聽着他們越來越遠的聲音,搖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而一旁的嚴緒屏早就也開始摩拳擦掌了。
隻是這個摩拳擦掌不是對着牆壁,而是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