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沂看着自己的手被提溜出來,手比腦子快,在即将出來的一瞬間還是順手在嚴緒屏的胸肌上揩了一把油。
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臉色又是一怔。
大家都早上好,除了現在正躺在他懷裡一臉驚愕還不忘又摸摸他的小隊長。嚴緒屏沒有睡夠,心裡有點委屈,但是沒一會兒便在心裡面換了口風,又改口道,算了,小隊長也早上好。
“我……怎麼在這裡?”謝之沂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他,“我昨天晚上是夢遊了嗎?”
嚴緒屏看着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讓我們回到昨天晚上的案發現場。
謝之沂睡着之後,可能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睡覺那麼不老實,翻了一下身便滾到了床下,正正好好砸在了嚴緒屏這個倒黴蛋身上。
而嚴緒屏本來睡得好好的,因為他很累,所以昨天連謝之沂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印象,而忽然這麼一砸他自己也有點懵,duang大那麼一個人,就那麼直接出現在了他的懷裡。
隻是他也不惱,因為以前還是練習生的時候,他和謝之沂一起睡覺,自己跟着被他搶走的被子跑,也把他擠到床下面去過。
所以他起身,直接把謝之沂重新抱了回去。
隻不過他躺回去還沒過一會兒,謝之沂便又滾了下來。
夏天的被子薄,這一次可是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他的肋骨上,疼得他差點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但他還是不惱,又一次連人帶着被子把謝之沂抱了上去。
于是接下來的一晚上,他就淨幹這些事情了。
據不完全數據顯示,昨天晚上他一共被撩衣服無數次,被摸腹肌無數次,被砸五次,把謝之沂抱上去四次,最後因為砸得太疼了而選擇擺爛,于是幹脆摟着他睡到了天亮。
再醒來,是因為謝之沂捏他肚子上的肉捏得太用力了,被疼醒來的。
表面上正人君子滿臉純情的小隊長居然背地裡幹出這樣的事情,嚴緒屏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肌肉,表示十分地心疼自己。
但是有一說一,抱着小隊長睡其實還挺舒服的,怪不得他們Cluster的物料裡面紀甯那麼喜歡抱着謝之沂睡。
“我昨天晚上真的掉下去很多次嗎?”謝之沂在尴尬之餘半信半疑,覺得肯定不像嚴緒屏說得那麼誇張,随後緩緩起身抱着被子又摸上床,看向嚴緒屏臉上的紅腫,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又實在是問得有些多餘。
畢竟昨天晚上他在夢裡可是實實在在體驗到了失重感,還感慨怎麼這麼身臨其境來着的。
那至于為什麼掉下去這麼多次,肯定是因為有人把他重新抱回了床上,想到這裡,謝之沂的臉不免有些燥,原來他覺得這個夢真實是有原因的。
嚴緒屏點點頭,他覺得自己的臉現在還是有點疼,肋骨也是,但還是諒解道:“不過沒事,沒摔醒你就好。”
這哪和哪啊,謝之沂抱着被子,心裡還是有點内疚,因為他知道自己這麼一折騰,昨天晚上嚴緒屏就肯定沒有睡好。
早知道就看點相冊裡面的圖過過瘾,不偷偷摸摸挪到床的這一邊來偷看他了……謝之沂在心裡給自己捂臉。
“對不起啊。”謝之沂給他道歉,又看着他臉上被砸了地方,“我幫你塗藥吧。”
他臉上磕破了一個地方,沒有破相,但是看上去還是格外的顯眼。
謝之沂從床頭櫃裡面拿出自己常備的藥又抽了兩支棉簽,随後跪坐在嚴緒屏面前,開始給他上藥。
多好的一張臉啊,就這麼被他磕了,那這幾天肯定是沒有自拍的着落了。越是這麼想,謝之沂就越是難受,憐惜兩個字就明晃晃寫在臉上,眼睛裡面全是心疼。
嚴緒屏垂眸看着對方仔仔細細給自己塗藥的樣子,雖然肋骨上還疼着,心裡卻突然生出來一層難以形容的滿足感。
這麼近距離之下,借着窗外慢慢亮堂起來的天光,他連謝之沂臉上一層細細的絨毛都能看清楚。
“塗好了,這個藥的效果很好,今天晚上再塗一次應該就看不見疤了。”謝之沂說着,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和嚴緒屏之間的距離太近,随後一邊收藥一邊躲開了眼神。
但是過了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小心翼翼問道:“我昨天除了滾下床,還有對你做什麼嗎?”
做什麼?
撩了衣服摸了腹肌,就差沒親他了。
講實話,嚴緒屏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生活還不能自理的時候,就沒有别的人像昨天晚上謝之沂那樣摸過他的身體,以至于到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有點……
“咳咳。”嚴緒屏掩飾地咳了兩聲,“沒有了,你睡覺的時候其實還挺聽話,我抱着你你就不動了。”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謝之沂的重點卻在“我抱着你”這四個字上。
我抱你呀我抱你呀我抱你呀……
昨天晚上在他夢裡使勁循環的四個字又一次在他腦子裡面響起來,與此同時,還有今天早上嚴緒屏把他的手從自己衣服裡面提出來的場面。
試問世間尴尬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