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暧昧的環境,震耳的搖滾音樂,熱辣性感的美人以及價格高昂的美酒,無一不例示着這是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權貴們褪去白日衣冠楚楚正經模樣,一個個化身野獸,在這裡釋放着心中令人作嘔的欲望。
白日夢表面上看是一家高級會所,上層光鮮亮麗,而暗道通往的神秘地下,卻是一個極盡邪惡的藏污納垢之地。
一切的非法交易都可以在這裡上演。人口買賣,毒品交易,暗網行動……人性之惡在這裡展現的淋漓盡緻。
鴉隐轉動着盛滿金黃液體的酒杯,看似漫不經心地聽對面男人的喋喋不休,實則是在小心的觀察這裡的環境。
他的身份本是一個潛入毒販的卧底,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他陰差陽錯地成為了内部人員,被帶到了令政府頭痛不已,完全抓不到尾巴的惡人大本營。
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于是他的任務方向也變成了收集白日夢的情報傳回“家裡”。
不得不說,這個任務比起搜集毒販的情報要難出數倍不止。
一旦被發現,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鼻尖飄來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鴉隐摩挲了一下手指,讓微微汗濕的指腹變得幹燥,沒有去看隐蔽的角落裡發生了什麼。
“隐先生,kiri先生讓您去包房,帶上我們的貨物。”一個黑衣小弟跑到鴉隐旁俯身在他耳邊恭敬的說到。
kiri就是東南亞最大的毒品販賣商,他很早就與馬裡亞納海溝也就是暗網最大的交易網站合作,近年來勢力以可怕的速度增長着,隐隐有向國内伸手的動作。鴉隐也是被他看上并重用,才能短短幾年就打入内部。
一旁的男人聽到這話,連忙讨好的哈腰:“既然隐先生還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占用了隐先生寶貴的時間,真是抱歉。”然後識趣離開。
鴉隐撇了眼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提上放在一邊的黑箱,手撫上腰間冰冷的槍支,才帶着一幫小弟上樓去找kiri。
貨物就是他們新研發的毒品,雖然技術還不成熟,但效果比之前的強上十倍不止。kiri讓他拿剩下的三分之二上去,說明交易繼續,安全的信号。
二樓是包間,比一樓混亂的場景看起來好很多。不過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有資格在這定包間的人,才是真正的毒瘤中的毒瘤,大人物。
鴉隐敲了敲門,得到了裡面的允許才拉開把手進入了房間。
門縫才稍微拉開一點,就溢出一股尿騷味。
鴉隐垂眸面不改色的帶上房門,餘光一掃,腳邊躺着一個微微抽搐的瘦小男人,面色漲紅,青筋暴起,眼淚鼻涕流了滿臉,一副□□的快活表情,□□一片濡濕。
一看就是用來試新藥的小白鼠。
包間裡面泾渭分明,長桌的兩端都站滿了持槍的人。
隻要誰敢有異動,下一秒就會被打成篩子。
kiri其實很年輕,才三十多歲,光看外表的話就像一個溫柔風趣的英國紳士,完全想不到他其實是一個血腥殘暴的毒販。
不過鴉隐轉念一想,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是這麼個道理。
kiri笑着對鴉隐招招手:“隐,快把剩下的貨給這位焦急的布蘭德先生吧,我可不想讓尊貴的客戶對我們的服務打出一個差評。”
對面大腹便便的布蘭德是kiri的老客戶了,他聽了這話立刻哈哈大笑。
“哦,親愛的kiri,誰敢給你們打上一個差評呢?肯定不會是我,畢竟我可不想在下一秒就去見耶稣。”
這話不假,kiri是真正意義上的“0差評”賣家,畢竟死人不能打差評。
鴉隐把箱子遞給了來驗貨的黑人,就走到kiri的身後站好。
“布蘭德先生,我保證您不會見到耶稣,難道您忘了嗎?我們這些人,死後隻會見到惡魔。”
布蘭德笑得停不下來,直誇kiri太幽默,kiri淡笑不語。
他們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傲慢輕蔑。
等布蘭德笑夠了,用他肥碩的手抹了把臉,注意到了kiri身後的鴉隐,他嘿嘿一笑:“這是kiri先生從哪裡找來的美人?真是獨特的美人啊,不知道kiri先生能不能忍痛割愛幾天,給我賞玩賞玩?下回的貨物價格每克加5%給您。”
聞言,鴉隐内心咯噔一下。
他是得kiri看重不錯,但以kiri的性格,不會和錢過不去,更何況還是白來的錢,他百分之九十會被送出去。
想到這裡,鴉隐垂下的眼睫顫了顫,輕輕握緊了拳頭,被惡心得面色發白。
“哦?”
kiri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順着布蘭德的話,微微側過身,饒有興緻的打量起鴉隐,從下往上,仔仔細細,好像第一天才認識他似的。
那目光如有實質,快要把鴉隐燒穿。
恍惚之中,他甚至覺得kiri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他勉強維持着低眉順目的表情,額角卻一點點汗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鴉隐壓力越來越大,嘴唇被他抿得發白,kiri終于結束他漫長的審視,似笑非笑的回應了布蘭德。
“确實是一位難得的美人。”
kiri收回他銳利的目光,壓迫感驟然散去,讓鴉隐微微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是一個體恤手下的領導,即便是布蘭德先生給了我難以拒絕的财富,我也要詢問一下我手下的意願才行。你願意跟着布蘭德先生去玩幾天嗎?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