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對服務員笑着說:“麻煩加個座吧,謝謝。”
服務員見此也不好在說什麼,表情古怪的出去了。
搞什麼,演“燃冬”呢?
怪不得說有錢人圈子亂呢。
等三個人都坐下後,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秦探倒是沒怎麼被影響,拿起餐前面包旁若無人的開始吃起來。
何夏枝閉了閉眼,默念眼不見心為淨,端起酒杯向鴉隐敬了一下:“昨天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謝你,現在一頓飯當然是不足以感謝的,你有什麼需求可以給我說,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内我都可以幫你。”
鴉隐回敬:“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換做是任何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然後他裝作不經意的提起:“對了,今天學校的謀殺案你聽說了嗎?”
秦探聽聞,嚼着面包看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當然啦,鬧得這麼大,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何夏枝道。
“感覺挺可憐的,聽說那個女生死得很慘。”鴉隐語氣略帶惋惜。
“可憐?她才不可憐呢?關琳琳,就是那個死的女生,她做的惡心事一大籮筐,早夠她死八百遍了,老天現在才收了算她走運了好吧。”
她語氣很是不屑,像是知道很多内情。
“哦?”鴉隐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關琳琳那貨早爛透了,圈子裡她那些爛事兒全都傳遍了。從初中開始就霸淩别人,隻要她看不順眼的全都要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種,真的很惡心,說出來都髒我的嘴。反正人命也弄出來過,但是被她爸媽給壓下去了,更多的是被她弄怕了,精神都崩潰了的。上了高中,談了個男朋友之後手段更變态。這種人渣……”
何夏枝搖搖頭。
“難怪聽别人說她霸淩李露的時候你幫過她,原來是這樣。”
“李露?”何夏枝詫異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但還是把事情說了。“我和她也不怎麼熟,當時是關琳琳在廁所欺負她欺負得太過分了,我看不下去才出手制止了一下。除了是想幫她外,主要是因為我和關琳琳不對付。後面,李露除了給我說了謝謝以外就沒什麼聯系了。”
說到這何夏枝反應過來,“你不會是懷疑關琳琳的死是李露幹的吧?”
她的反應太過震驚,于是鴉隐反問:“怎麼?不可以嗎?”
何夏枝猶豫了下:“可以是可以,但是真的不太可能。”
這是鴉隐聽到的第二個這麼說的人,他開始有點好奇這個李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導緻大家都不懷疑她的嫌疑。
“李露在學校真的沒有和她關系親近的人嗎?”
何夏枝欲言又止,過了會兒才小聲的說:“你們可千萬别說是我說的……其實李露的媽媽是柯林的繼母,但是柯林從來都不承認這件事,知道的人也很少,不過李露也一起和他生活了幾年,多多少少還是比我們知道的多些,你們可以去問一下他。”
匆匆忙忙地吃完了一頓飯,将何夏枝送上了車,秦探問道:“你現在要回家麼?”
鴉隐說:“不,我要去案發現場再看看。”
秦探瞬間頭皮發麻,問道:“非要現在去嗎?現在都這麼晚了。而且……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啊?”
鴉隐不管他,自顧自地走,“你要是怕的話就走吧,不用跟着我。”
秦探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終于看着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咬咬牙,喊道:“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校園恐怖傳說不是沒有原因的,夜晚的校園褪去白日的喧嚣,多了幾分詭異和可怖,黝黑的走廊,怪異的畫像,陰暗的教室,無不讓人胡思亂想。
更何況有許多傳聞都說學校是建立在墳場之上,光是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
鴉隐和秦探站在校園圍牆外,看着三米多高的牆轉頭問秦探:“你一般遲到從哪翻?”
秦探黑着臉:“我遲到從來不翻牆,都是直接走大門,門衛不敢攔我。”
“那逃課總得翻牆出去吧?”
秦探想了想,倒是真想到個地方,對鴉隐招招手,“你跟我來。”
他們繞了大半個校園,直到繞到差不多寝室樓後面。
鴉隐看着那一個小小的狗洞抽了抽嘴,無語道:“這就是你找的地方?”
秦探說:“别嫌棄了,這狗洞就是他們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别看他小,努努力還是鑽得過去的。”
鴉隐果斷放棄,用手感受了一下牆面的粗糙程度,覺得應該可以。于是退後幾步,在秦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三下五除二,動作幹淨利索的翻上了牆頭。
居高臨下看着秦探一臉卧槽,鴉隐笑了笑,“要鑽你自己鑽吧,我先進去了,再見。”說着就要跳下去。
秦探急了,連忙出聲挽留,“别啊,裡面有監控的,我知道怎麼躲,拉我上去,我和你一起去。哎!”
平時看着秦探一臉拽樣,沒想到居然這麼會撒嬌,鴉隐忍不住低頭悶聲笑。
溶溶月色灑在他身上,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光。含着笑意的湖藍色眼眸顯得溫柔極了,他向着秦探伸出手,要是再飄點花瓣,那直接就是電影裡的場景,秦探不由看癡了。
“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可走了啊。”鴉隐做勢要跳。
“要要要,哎!”
一路摸黑走到小樹林,秦探終于從剛剛那一幕中回過神來,環境又重新陰森起來。
他緊張的跟在鴉隐後面,死死拉着鴉隐衣擺,左右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裡剛發生過命案,更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秦探一驚一乍,亦步亦趨的模樣屬實好笑,他問道:“你怕黑嗎?”
“不怕。”怕字還有些顫音,秦探自己也意識到了,深感丢臉,索性閉嘴不說話了。
他們翻過警戒線,屍體已經被挪走了,現在就隻剩下一個用白粉筆畫的人形,但依舊不會減少人心裡的恐懼。
鴉隐用手機手電筒照着樹洞,小心的一點點尋找着線索。
小樹林肯定不是案發地,那兇手是在哪裡處理的屍體,又是怎麼将屍體運送到學校,并在樹洞裡封起來的呢?
這時候,樹洞裡的土壤縫隙中,有什麼東西反光,一閃一閃的,他戴上手套,拿起來一看,是一顆紫色小碎鑽。
正當他低頭查看的時候,卻聽見不遠處小樹林裡傳來微弱的,腳踩在枯葉上發出的咔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