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抽煙,而且瘾不小。當卧底那會兒,壓力大得像座山,每天都擔心自己死無全屍,最厲害的時候一天能抽一包。
楚軒姚聽聞,朝他們看了眼,倒是沒說什麼。
三人找了間空教室,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操場乃至校門口。
趙維挨個兒發了煙,看鴉隐熟練的點火,吞吐,不禁感概道:“真沒想到啊,學神居然也會抽煙?我還以為天底下所有好學生是像楚軒姚那樣的。”
鴉隐吐了口煙,有點好笑:“楚軒姚那樣?他是哪樣啊?”
“就是那種,嚴于律己,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每天都規劃好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對不會讓自己放松,也不見有什麼别的愛好,無趣得很。”
鴉隐不予置評,歪在窗戶邊向下看。
抽煙其實也是件很極端的事,有的人抽就很性感,而有的人抽就毫無美感可言,甚至還會讓人覺得很粗鄙。
而鴉隐必然是前者。
教室裡光線昏暗,他斜靠在窗邊,低頭看向窗外,微長的卷發擋住迷人的眼眸,隻露出高挺的鼻梁。修長的手指虛虛的夾着煙,煙霧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側臉,使他顯得異常頹靡,異常性感,吸人眼球。像是一支即将枯萎的玫瑰,亦或是池畔的薄暮,距離一下變得好遠。
趙維打量着鴉隐,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秦探會放棄楚軒姚。
長得好是其次,主要是氣質。
楚軒姚沒有這種經曆過“大事兒”的氣質。
鴉隐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
但是這種人,哪是秦探這傻小子能把握住的。
他心裡默默給秦探點蠟,已經在考慮秦探失戀的時候要怎麼開導他。
鴉隐站在窗邊放空,突的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他看着滿操場的人群,慢慢巡視,最後看到了站在校門口的劉二。
劉二面朝着這個方向,但因為隔得很遠,所以不太确定劉二到底在看哪。莫名的,鴉隐就是覺得剛剛那個人就是劉二。
過了一會兒,劉二轉身進了保安室,那讓人不舒服的視線也消失了。
鴉隐轉頭問秦探和趙維:“你們知道關于那個保安的事嗎?就是那個叫劉二的。”
秦探搖頭。
趙維好像知道一點,他問道:“劉二是哪個?是不是那個高高的,有點壯,看起來四五十的那個?”
鴉隐嗯了一聲。
趙維說道:“聽說,聽說啊,他是個農村人,二十年前他家發生意外的一家子全死光了,就剩他一個,但他也沒有再娶一個老婆,一直孤家寡人。上屆校長是他老鄉,看他可憐,就讓他留在這當個保安,一當就是十多年。也沒房子,住的一直都是分配的那後面的教師宿舍。”
秦探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lz外号百事通,這學校大大小小的事我一清二楚,上到教導主任摸了哪位女老師屁股,下到誰誰誰寫小紙條罵誰誰誰,沒有任何事情能逃過我的眼睛。”
“吹吧你就,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外号?”秦探不屑。
趙維瞟他一眼,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還知道你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條狗。“
秦探大怒:“你才是狗。”
到了午飯時間,秦探讓鴉隐陪他一起去校門口保安室拿奶茶,說趙維在排隊。
鴉隐自然和他一起去。
沒想到到了保安室隻有劉二一個人在。
在他們兩找奶茶的時候,卻聽劉二笑眯眯的開口:“昨天晚上是你們兩小子吧,跑得倒是挺快啊,我追都追不上。那大半夜的跑到那死人的地方幹啥,怪不吉利的。”
鴉隐看着劉二黝黑的臉,決定冒個險,他笑着說:“叔叔,我們就是好奇,畢竟這事兒這一輩子可能就能遇見一次。白天人太多了,進不去,隻好等晚上了。”
劉二哦了一聲,佯裝責怪道:“好奇也得有個度啊,那案發現場是能随便去的嗎?要是破壞了線索就不好了,警察還這麼抓犯人啊。”
鴉隐假裝得意:“哎!說到線索,您還别說,真給我倆找到了警察叔叔遺漏的線索。”
“哦……”劉二仿佛很好奇的樣子:“什麼線索啊,别是你們瞎鬧的吧,能給叔看看不?”
鴉隐把裝在袋子裡的碎鑽拿了出來,遞給他看,觀察着劉二的表情:“哝,就是這個,我們打算今天放學就交給警察叔叔。”
幾乎是看清楚的瞬間,劉二眼中就閃過異光,雖然很隐秘,但是鴉隐沒有錯過。
又聽到他們說要交給警察,劉二抿了抿嘴,嗤道:“害,這哪叫什麼線索啊,這玩意兒滿大街都是,随便一個小姑娘身上都有,萬一是别人落下的呢,就别給警察添亂了吧。”
鴉隐一把收起水晶,一副很寶貴的樣子:“那可不行,萬一有指紋啥的呢?甯可殺錯不可放過,必須得交給警察。”
劉二收回手,笑容不變,無奈的說:“随便你們吧!”
鴉隐看眼他微微顫抖着手,笑着說了再見。
回食堂的路上,秦探問道:“你給他說這麼多幹什麼?”
鴉隐沒有回答,反而道:“今天放學後可能有危險,你先走,回家呆着。”
“啊?”秦探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想到鴉隐剛剛異常的分享欲,他臉色難看起來。
鴉隐确定了他的猜想:“對……劉二可能就是殺死關琳琳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