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整個下午,楚軒姚都開啟了生人勿近模式。
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楚軒姚生氣了,班上彌漫着一股異樣的氛圍,大家都迷之安靜。
他們這個角落的人甚至不敢大聲喘氣,連高建斌被警察抓走這樣的八卦都不敢大聲的讨論,隻能按下激動的心在校園貼吧裡瘋狂蓋樓。
班級另一個小群裡更是激烈的探讨着楚軒姚為什麼而生氣,以及怎麼哄好他,在這麼下去大家都要膽戰心驚而死。
鴉隐幾次嘗試着和楚軒姚交流都碰壁,楚軒姚現在根本不想聽他說話,無論和他說什麼都沒反應。
面對後座男同學祈求的眼神,他聳聳肩遺憾表示愛莫能助。
因為鴉隐的冷處理,随着時間的推移,楚軒姚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連老師都有所察覺。
“那個,楚軒姚同學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站在講台上的女老師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不用。”楚軒姚冷漠的回答道。
“額,好,好吧……那我們繼續講課,楚軒姚同學要是不舒服一定不要強撐着,一定要給老師講啊。”
楚軒姚沒有回應了,老師尴尬的轉過身繼續上課。
看着老師可憐的背影,以及全班同學暗暗祈求的眼神,鴉隐覺得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他現在坐在楚軒姚旁邊都感覺快要被凍傷了。
不過他肯定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那麼丢臉的事的。
等到下午放學的時間,留校的同學十分積極的去吃了被他們吐槽狗都不吃的晚飯,走讀的同學更像是被狗攆一樣,飛快的收拾書包走了。
沒過幾分鐘,教室裡就剩他和楚軒姚了。
楚軒姚慢條斯理的收着書包,看着沒什麼情緒。
鴉隐内心天人交戰了一會兒,一鼓作氣咬咬牙把楚軒姚的抓起來放到自己頭上。
楚軒姚一愣,沒反應過來。
鴉隐很羞恥,眼神躲閃,含含糊糊,做賊一樣。
“别生氣了,給你摸一下我的頭。”
說完就雙手搭在膝蓋上低着頭,避免去看楚軒姚的眼神。
他心想還好有口罩,不然他老臉都丢盡了。
轉念一想,有今天這一出還不是因為萬黎那個狗不理的玩意兒,遂又開始了新一輪臭罵。
楚軒姚盯着鴉隐烏黑蓬松的卷發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才慢慢用力,像是在給貓撸毛一樣,一下一下的順着他柔軟的頭發。
鴉隐感受到頭頂的力道,松了一口氣,看來楚軒姚真的有摸别人頭的癖好,這會兒應該可以消氣了吧。
揉了快有兩三分鐘,楚軒姚才收回手。
鴉隐擡頭問道:“現在氣消了吧你。”
楚軒姚矜持的颔首。
鴉隐站起身,不想再回憶剛剛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那行,快回家吧我先走了拜拜明天見。”
說完逃似的走了。
雖然這一天起起伏伏,但鴉隐還沒忘了自己的正事。
問楊哲要了安青的醫院地址和病房号。
很巧的是和秦探是同一家,甚至是同一個樓層。
正好看完安青就去看望秦探。
來到病房,安青才剛醒,正被護工扶着喝水。
安青看到鴉隐來了顯得很開心,忙叫讓護工先離開。
安青道:“你怎麼來了?”
鴉隐把在醫院門口順手買的果籃遞給安青。
“我已經聽說了昨天的事情,太危險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安青道:”沒什麼大事,隻是受了些驚,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隻是我爸媽一直攔着,不讓我出院而已。”
鴉隐點點頭,說道:“你知道嗎?柯林已經被抓了,因為買兇傷人,還有疑似綁架嫌疑人。”
說完,他仔細觀察着安青的表情。
安青先是一臉驚訝的表情,爾後慢慢變成害怕和輕松夾雜着的複雜情緒。
不知道真假,要是是演的話,這演技絕對吊打現在的一衆天王天後。
鴉隐又說道:“他一直在審訊的時候說是你栽贓他的,如果警察真的相信了,你打算怎麼辦?”
安青的表情變得苦澀。
“我,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現在腦子很亂……”
“……”鴉隐默不作聲。
但安青像是察覺了什麼,泫然欲泣,他失望而痛苦的看着鴉隐,像是承受了很大的痛苦一般,一字一句艱難道:“你懷疑,是我?”
還不等鴉隐有什麼反應,就見安全舉起手,聲嘶力竭的發起毒誓來。
“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做的,我活不到二十歲,不,我明天就死,立馬死掉!”
鴉隐被他這陣勢驚住了,回過神來馬上把安青舉着的手按回去,塞給他一打紙用來擦眼淚。
鴉隐有些複雜的說道:“你這樣大可不必,不是你做的終究不會變成你做的。”
安青像是聽進去了,低頭默默流眼淚,不再有什麼過激舉動。
“你之前,說他即使被抓住了也能讓你死,能詳細說說嗎。”鴉隐又問。
安青一雙玻璃似的眼睛淚眼朦胧。
他弱弱開口道:“也許是我太多疑膽小了,把他威脅我的話當了真,但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誰知道呢?我倒是希望隻是他威脅我的話罷了。”
“那他要傷秦探的動機是什麼?我想不明白。”
安青流着眼淚搖頭,像是承受不住了似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鴉隐見狀知道是不能再問下去了,但他心裡的疑惑還沒解開,他一會兒要去柯林那邊好好探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