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男人抱起手臂,不發一言,像個劇了嘴的鴨子,出奇固執。
“二。”鴉隐微微加重了語氣。
男人嘴角扯出冷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放松,眉頭卻皺的死緊,整個人寫滿了煩躁。
鴉隐冷眼看着萬黎裝逼,嘴唇微微動了動,吐出那最後一個數字。
“……yi”
還沒說出口,就被突然動作的萬黎樓在懷裡,一隻手還捂住了他的嘴巴,防止他說出“一”來。
“我說,我是還不行嗎。”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
鴉隐打掉他的手,掙出了懷抱,看看他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萬黎深思熟慮,挑了個最無足輕重的事情說出來,以保證鴉隐不會更生氣。
“我拿了你的筆。”
鴉隐抽抽嘴角,他難怪他最好寫的那支筆突然不見了。
“還有呢?”
萬黎轉過頭來對上鴉隐充滿審視的目光,嘴邊的胡說八道咽了回去,老實道:“還有你桌子裡别人送你的東西。”
“……”
他壓根兒就沒在桌子裡看見過别人送他的東西,這貨到底是什麼時候拿的?
鴉隐沒有說話,繼續用目光逼視他。
他有預感,絕對不止萬黎說的這些這麼簡單。
萬黎撓撓鼻尖,又說了一些。
越聽鴉隐臉色越青。
不是萬黎是不是有病啊?什麼變态收集癖?
“好了,閉嘴!”
鴉隐捂住臉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這些帳我們之後再算,今天,先來說說你紮我輪胎的事。”
“什麼?!”
萬黎看起來比鴉隐本人還震驚。
“我什麼時候紮你輪胎了?”
鴉隐指着自己的自行車,“不是你紮的是什麼?難道是它自己把氣吐出來的不成?”
萬黎難以置信的指指自己又指指車,“我在你眼裡就這麼low?我怎麼會幹這麼沒品的事情?”
鴉隐想想剛剛萬黎說到事情,反駁,“不,你比我想象的還low。”
“她媽的……真不是我幹的,我幹的我還不敢承認嗎?”萬黎崩潰道。
他踢了踢鴉隐的自行車,“這小破車,我腦子又沒問題我紮你車幹嘛?對我有什麼好處?”
鴉隐狐疑的看着萬黎,“真不是你紮的?”
“我對天發誓,要是我紮的我這輩子秒身寸。”萬黎發狠道。
好吧,看來真不是萬黎紮的。那還有誰這麼無聊?
鴉隐凝眉思索。
“行吧,那你走吧。”他對着萬黎随意揮揮手道。
萬黎被他這舉動都氣笑了。他是鴉隐的狗嗎?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你剛剛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我,現在揮揮手就想打發我走,鴉隐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萬黎幽幽道。
話裡話外就是想要補償。
鴉隐眼鋒一厲,“剛剛那些事兒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而且,你還瞞着我不少吧。”
萬黎氣勢頓消,讪讪一笑,他轉移話題,“不就是輪胎被人紮了嗎,我給你買台新的,别生氣了。”
鴉隐皺眉,煩躁道:“我輪胎已經被紮兩次了,不抓到人,還會被紮。”
萬黎聽他這麼說,忽然喜上眉梢。
“那就先把車放這兒吧,我先接送你,等抓到人再說。”
鴉隐看他這樣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在想什麼,本來就心煩,萬黎又在這添亂。
“不用您老操心,我掃共享單車。”
“我今天開的車可是GTR。”
鴉隐可恥的心動了。
“叮叮叮”
電話響了,是楊哲,鴉隐接起電話。
“鴉隐,李露自殺了。”
五分鐘,鴉隐坐上萬黎的車趕往李露家。
李露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一個人住在離學校不遠的老小區裡。
警察來的動靜太大了,鴉隐一下車就看見三三兩兩的人群聚在一起,對啊一個棟樓指指點點。
“小姑娘在家自殺了……”
“好像是浴缸裡淹死的……”
“……現在年輕人承受能力太低了……”
鴉隐不再聽這些議論紛紛,快速跑進楊哲給他的樓棟裡。
門口已經被警察圍起來,隔壁的鄰居們從門裡伸出腦袋好奇的張望。
鴉隐和萬黎穿上鞋套走進去,楊哲看到他們兩,也沒多說,直接帶他們到了浴室。
李露的屍體還沒被撈起來,穿着家居服沉在浴缸裡,皮膚被泡得發白發脹。
“死亡時間,前天晚上12點到1點左右。死因是溺水,是自殺,房子裡沒有别人來過的痕迹。”
“是正好我們有些事情要找李露問話,聯系不上她,找到她家才發現她已經死了。”
要不是這樣,不知道要多久才有人發現李露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