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輕河:“我和秦修帶二百人去救人。你帶剩下的人用淩雲大陣守住此地,”
趙離點頭:“大師兄一路小心!”
山輕河和秦修帶着二百人急速奔馳,不一會兒便遠遠看到一陣迷霧像會動的蛇一樣彌漫在四周,詭異無比。
山輕河斂眉止步,擡手出劍,“去!”
玉沙刺破迷霧穿雲而去,在陣中轉了幾個來回,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一片霧霭掃蕩幹淨,露出了此地的本來面目。
秦修的雙眼緊緊地盯着玉沙飛流回轉的動作,滿是羨慕與憧憬:“好劍!玉沙果然是神劍!區區魔霧在它面前就跟一張紙一樣!”
山輕河想起它的舊主,不禁嘴角一彎,攤開了掌心等玉沙自動落回他手中。
“我先帶人進去,以一個時辰為計,若一直無人出來,你速速退回去鎮守洞府。”
秦修看了眼一切平常的山林,覺得山輕河有些許誇張,他拍拍胸脯毛遂自薦:“大師兄若有危險我怎能見死不救?況且區區小魔,抵得過我們淩雲宗二百精銳?”
山輕河眼神一冷,風雲未動已有驚駭之勢:“逍遙宗宗主是什麼修為?能困住他的又豈是凡夫俗子?秦修,你是副将,亂戰中更要顧全大局。”
“大師兄......”秦修聞言脖子一縮,咬牙領命,燃起一束香,“此香燃盡剛好需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若不見師兄出來,我定帶諸位師兄弟死守逍遙宗!”
山輕河左手持劍,右手起陣,頓時狂風呼嘯,肅殺之意撲面而來,“逍遙宗是鎮守中原的仙門世家之一,沖他們一腔孤勇與魔族正面相抗的魄力,淩雲宗也不能袖手旁觀。”
衆人:“師兄!我們等你回來!”
秦修默默退開一步,目送山輕河沉穩有力的背影率先沖了進去。他的背影剛一消失,曾被玉沙打散的迷霧又再度圍了上來。秦修心下一驚,頓時暗自後悔自己的輕敵和狂妄。他盯着自己尚顯稚嫩的掌心,想起無意間瞥到山輕河虎口指尖的薄繭,心中對他的欽佩又增加了幾分。
另一邊,山輕河帶人突襲,遠遠地便看到一束白光,奈何無論奔走多遠,總是到不了近前。一個眼下一點紅痣的師弟疑惑道:“師兄,咱們莫不是中了幻術?”
山輕河看看四周樹木林立蟲鳥嘶鳴,目光愈發深沉。他輕巧地用拇指撥開劍鞘,玉沙應聲而出發出一道藍光,“不,是對方在一路向北移動我們才追不上。所有人,禦劍!”
一百人騰空而起,飛速前進,山輕河打頭陣,撐起一座留魂陣擋在近前。果然如他所擔心的那樣,留魂陣在一百米後怦然爆裂,仿佛撞上了一面透明的結界,山輕河等人也不得不停下腳步,一群人頓時将在原地。
“怎麼辦!前面走不了,後面又沒了方向!我們被困住了?”
“師父說過,凡是迷陣必有陣眼!大家分散開找找!”
山輕河一驚,連忙阻止:“不要!”
下一刻,所有人像被一隻從天而降的手齊刷刷從半空打了下來,迎接他們的不是堅硬的地面,卻是大地上一道狹長巨大的裂口,所有人都尖叫着掉了下去,山輕河也不能例外。隻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拼死把玉沙插入山壁,靠着阻力一道滑下去,總算沒有摔得太慘。
衆人紛紛墜落,響起怨聲載道一片。
混亂倉促間,突然有人高聲喊道:“快來,這兒有個人!”
衆人圍了上去,馬上就有人認出這是逍遙宗的宗主。山輕河急忙探了下脈息,心中一緩:“還活着。看來他就是被困在這才一直沒有出去。”
有弟子給逍遙宗的宗主喂了顆丹藥,不一會兒,那老宗主緩緩睜開眼,見到眼前突然出現這麼多人,頓時吓了一跳,“你,你們......”
“老宗主别怕,我們是淩雲宗弟子,下山除魔特來支援。在下山輕河,家師裴顔。”山輕河扶着人起來,又給他喂了幾口水,逍遙宗宗主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原來是裴師尊座下!”逍遙道人擦了擦嘴角,看着一群半大孩子歎了口氣,“我一個老頭子,死了就死了,連累你們這麼多年輕人陪我一起死,豈不是老朽的罪過!”
山輕河凝眸一瞬,攙扶他的手臂猛地繃緊,“老宗主既這麼說,看來是知道這陣法的關竅?”
沒想到那逍遙道人聽了這話,頓時老淚縱橫,不顧形象地拍着大腿哭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陣法,這就是一座會吃人的山!會把人活活吃了!你以為這裡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我帶着十幾個弟子進來,他們,他們都被這山給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