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世間的貪心人還真不少,想方設法的給自己續命增壽,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這陣法不是失傳了嗎?”巫銘繞不清楚了,玄蕭才說三年他“死”而他卻沒死,如今好好的站在這裡,那為何時間卡得如此準确?他就是覺得玄蕭用那些孩子給自己續命了,這裡離西陵不遠,很有可能他就是在這續命後在西陵遇到自己的的,巫銘想不到第二種答案。
巫銘在懷疑玄蕭,但玄蕭卻在想另一種可能,他想到一個人,那個人也活了千年,當年他滅各大邪宗時,那人或許将一些邪陣譜留下了。
玄蕭則陷入沉思,他命乃是天道不能被占蔔,輪回千年從未有過人能真正知道他想做什麼,若那人知道這有自己的神識碎片,那麼将這個邪陣布在自己的神識邊上就是一個挑釁,這讓他有幾分擔憂,究竟是什麼人,能逃過他對邪宗的清理,還能在現世擺陣。
一切都太巧合,為什麼巫銘在四年前和他師父來了這個地方,自己的淩霄令為何會在他去天門山的節骨眼上被借去盛樂,為什麼邪陣師用三年布置一個易壽陣偏偏在這時候激活。
鶴霜梧本該作為自己的同黨而被鏟除,池彥如此多疑的一個人,又怎麼會放任鶴霜梧一路高升?那夥歹人劫走曲熵又是做什麼……盡管玄蕭有很多問題想問鶴霜梧,可眼下也沒時間問太多,這一切的線索都藏在面前的宅子裡,不管是不是陷阱,都要探一探。
看這樣子,被夢境攔了路,不從夢境穿過去是進不了宅内,找不了線索的。
“如今隻有一條路,入夢,至少裡面安全。”玄蕭看着那一層如水面般的夢障。見巫銘有些猶豫,玄蕭又解釋道:“夢境是不會造成傷害的,那隻是一個段記憶的留存映射,要是夢境能傷人,那還要陣師做什麼。”說罷,他就一腳邁入其中,鶴霜梧緊接着就進去了,巫銘看了看四周,也邁入夢境。
巫銘隻覺得周圍的場景在飛速變化,當他看清周圍的景色時,才發覺自己站在富麗堂皇的大門内,碧瓦飛甍,但是圖騰建築卻又與當今的建築風格相迥,像是古代某一朝的皇宮。巫銘尋找鶴霜梧和玄蕭的身影,并未見其人。就隻好一路沿着石闆路走。
他隐約聽到西北方向的宮殿傳來嘔啞樂聲,他走近了才見眼前一片熱鬧,笙竽鐘磬,樂聲莊嚴,隻是所有的樂師都看不到臉,面部是模糊的……巫銘被吓了一跳,不由地往後推了半步,正好撞上了人的胸膛。
“……”
他轉身正好與玄蕭四目相對。
“這是怎麼回事?”此時巫銘内心有太多疑問,多到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句。
玄蕭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指了指遠處,巫銘順着他指着的地方望去,就見那高台上坐着一位滿頭白發的黛衣男子,懷抱梨琵琶在撥着弦,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人可以看到他的臉,隻是現在隔着一段距離,還看不清那人容貌。
玄蕭怔了怔,自語:“公子蓮……呵……”
“嗯?你說什麼?”巫銘用手在玄蕭面前晃了晃。
“我知道這是什麼了。”玄蕭指着大殿中央高台上彈着梨琵琶的樂師道:“這是三百年前未朝皇宮,這裡是大樂署,最上面那個,彈琵琶的看到沒,太樂令公子蓮。未朝中興第一黃門樂師,俞蓮。”
“你是說……這是他的夢境?”巫銘想着,這裡隻有他一人有臉,很可能就是夢主了。
“或者是與他有關的夢境,非特定的人進不來。”玄蕭萬年寒冰般的眼眸,終于透出一絲哀傷。“你沒發現,這裡隻能感受到我們兩人的氣息嗎?”
玄蕭這麼一說,巫銘才發覺,這裡并沒有鶴霜梧的氣息,看來她并沒有進入夢陣。
“他應該已經在那個宅子裡了,夢主沒放他進來,不過你放心,不會有危險,這個夢的禦夢已經在你開神目時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