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了嗎……”
“不是說玄蕭是個壞人嗎?怎麼會去救一個落崖小兒?”
“诶……你快看,擂台那邊好像就是當年打敗玄蕭的那個少年英雄巫銘啊!”
“這……他們不是宿敵嗎?怎麼……”
“昨日打西北邊兒來的消息說……”
“啊?真的啊?魔僧真沒死?你說這人……”
“他救人……好……”
“江湖傳聞……巫銘……戰……隐退了……”
周圍各種聲音嘈雜淩亂,而巫銘望着這樣毫無防備的玄蕭,大腦忽然變得一片空白,玄蕭就這樣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懷裡。
懷裡的人緊緊蹙着眉,就練呼吸都是顫抖的,臉上深深地刻着痛苦。
巫銘不知所措地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自己居然摟着玄蕭?
反應過來的巫銘險些将人一把推出去。
好在他忍住了,衆目睽睽,巫銘被人看得不禁臉紅。
“诶,那小少俠看着眼熟啊……”
“是不是那個……”
“肯定是了!”
很快,巫銘被人認出了身份,周圍瞬間圍上了一圈人,人們出于好奇,或是處于疑惑,七嘴八舌地朝他湧來。
巫銘看到這麼多人就覺得頭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望了望懷裡的玄蕭,又看了看烏泱泱的人群,一咬牙,索性抱着這個死沉死沉的玄蕭,踏着輕功掠過人群,很快就跑沒影了。
巫銘跑了許久,下到山腰的天青觀,想要跟觀主借客房休息。
觀主見人闖進來,忙出聲喝住來人:“什麼人,怎麼不去敲門就亂闖道觀?一點禮貌都沒有!”
巫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跑得急,竟是直接習慣性的翻牆了,他一回頭就看到身穿□□袍的白胡子老頭氣沖沖的朝自己走來。
“是我啊,張道長。”巫銘尴尬地沖觀主笑了笑。
“你小子?”道長眯着眼仔細瞅了瞅眼前穿着青白勁裝的青年,又望了望被他扛在肩上的人,眼睛逐漸瞪大。
“你……他?不是……今夕何年?這是怎麼回事?玄蕭不是在三年前就死了嗎?你怎麼把人給扛來了?”道長此刻表情可謂是一個“精彩紛呈”。
“張道長,這晚些給你解釋,借間客房用用!”巫銘這話說得理所當然,絲毫不把這當别人家。
道長歎了一口氣:“那邊幾間,你自個挑,悠着些啊,要是再把老道廂房弄得亂七八糟,老頭我就叫你師父來賠!”
“知道了……”
巫銘關山房門,将玄蕭輕放在榻上。
玄蕭自取了破妄回來就一直昏迷不醒,渾身滾燙,若不是巫銘也是個火屬,不怕被火焰炙烤,估計一縮手就把玄蕭丢回江裡了。
玄蕭元靈與神識不完全相融,他三年前前強行把元靈剝離身體,加上後來又丢了心髒,使得他的元靈更加不穩固,一動用内力,便會感到不适。
在盛樂尋回一部分神識後,玄蕭就隐隐覺得體内的力量躁動不安,加上巫銘那一道符文回到淩霄令中,玄蕭靈識變得更不穩定。
被困在識海中的玄蕭隻覺得身體在被無數螞蟻啃噬,又好似回到的淩遲的刑場上,千年中每一世的記憶在腦海裡互相撕扯。
在鮮血淋漓的昏沉中,玄蕭嗓音沙啞:“桑倫……”
“你說什麼?”巫銘聽不清玄蕭所喚為何,便俯身貼玄蕭近了些。
忽然,玄蕭一把抓住巫銘的手腕,巫銘一驚,想要掙脫,可那人捏得極緊。
巫銘看着玄蕭的臉,那人還是緊閉着雙眼。
不知是不是先因為符文而和玄蕭扯上關系的緣故,巫銘忽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燙,溫熱的感覺從被玄蕭握着的手腕,一直流向心口,再緩緩湧入四肢百骸。
巫銘枕在榻邊,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