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托焰,一手握住背在背上的劍,耳朵靜靜的聽周圍的細微動靜,他着急地想要開神目,然而此時他無論如何都無法使用他的第三隻眼睛,這娑婆地界很是奇怪,對陣符的壓制力很強,就連他的神目都無法正常使用。
前方傳來細微的響動,不知這是何地,隻是他越往前走,地面越是泥濘,還能隐約聞到淤泥的臭味。
他壓低重心,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巫銘眯着眼仔細觀察五步外的一小塊小土包,隐約有人趴在上面,他三步并做兩步上前仔細一看,見那土堆上趴着一個青年,年紀與自己相仿,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巫銘将掌心焰貼近那男孩,仔細觀察,那男孩醒着,身上有好幾處新鮮的傷口,有鈍器擊傷。
“你怎麼樣了?”巫銘出于本能的關心,向青年伸手,那人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光線太暗,巫銘雖然看不到青年眼神,但是也能很明顯地感受到他對自己有敵意。
巫銘道:“你莫怕,我隻是迷路了,恰巧路過此處,你是否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有,你受傷了,在下略懂醫術,或許幫得上閣下。”巫銘聲音溫婉柔和,是一種很容易讓人産生安全感的聲音,有時候給人安全感的聲音不一定要厚重有力,而是需要沒有威脅。
那青年稍微放下了方才攻擊的姿态,把手遞給巫銘,巫銘搭脈後道:“你有内力?你是習武之人,怎麼會淪落至此?你沒有受内傷,目前看也就隻有外傷,等天亮我們上山上采些。”
“為何幫我?你目的何在?”青年聲音有些沙啞。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圖你什麼?看這樣子,你是從華山下那乞丐村跑來要飯的還差不多。”
“你……”
巫銘從随身的行李中随便找了件衣裳遞給青年:“穿上吧,這大冬天的,雖說這玄國的南方四季如夏,但前兩天剛下了雨,還是挺很冷的,一下雨瞬間就冷成冬天了。”
青年慢吞吞地接過裘襖披上,不再說話,靠着土堆就閉上了眼。
巫銘則找了些比較幹燥的樹枝堆在地上再坐了上去,閉不養神,靜待雞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