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停下!”玄蕭強壓着怒火喚着曲熵。
“不可能!”曲熵站在城頭另一個甍角上,與玄蕭對視。
曲熵仍然是病恹恹的樣子,隻是此刻玄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人身上内力的波動。
曲熵将琴背到背上,掏出他的折扇,抵在唇邊淺笑着:“你内力可撐不了多久,你當真要為皇帝老兒做到這一步,他待你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吧?”
玄蕭不想與他廢話,直接就躍起,雙指化帶着劍氣就朝他轟去:“少說廢話,要我命就要,少扯别人!”
曲熵一個閃身,一道身影擋在了曲熵身前,玄蕭忙收招,眼前那身穿淡青長袍的人抓住空隙,對玄蕭打出一掌。
玄蕭拈咒擋下,往後回翻,落回飛檐。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元悟。
玄蕭見他兩眼混沌無神,同幾月前在長樂宮時一樣,更是憤怒,此處陣法一看就知道絕不是泛泛之輩能畫:“元悟,快将陣收了!等陣法承受不住那麼多人的血肉,會炸陣的!”
他一邊與元悟纏鬥,一邊與腳下不斷吸取人生命力的陣法抗衡。
曲熵冷冷地說:“投降吧玄蕭,或許看在你我有舊日情誼的份上,我還能讓你苟且活着。”
玄蕭召出破妄,狠狠地朝大陣劈下:“若我不呢?”
“哈哈哈哈……那也可以啊~我一向仁慈,給你兩個選擇……”說着,他就掏出了鷹印。
玄蕭見是鷹印,就想起當年自己被人誣陷謀反時那枚在他府邸搜到的鷹印:“構陷老夫的人,居然是你!”玄蕭将元悟轟開,元悟跌落跌落城頭,轉身就去搶奪曲熵的鷹印。
“在你眼裡,一直認為是我背叛北玄?還是說,我一直貪生怕死趨炎附勢?”曲熵躲避着玄蕭的追擊,跌落城下的元悟又重新追了上來,沿着城牆追逐着玄蕭。
“難道不是?你身為北玄舊臣,蠱惑師弟,擾亂北玄超綱,與池彥狼狽為奸,論罪當誅!”劍氣縱橫,說這話時,元悟出劍。
玄蕭的甲胄上立刻多了兩道深深地裂痕,鮮血汩汩冒出,不得不重新與元悟鬥在一起。
曲熵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樣桀桀地笑,笑得很是猙獰:“黃金家族的後裔,絕不屈服!你這玄家的走狗怎配與草原上的狼相比?”
玄蕭又一次将元悟踹開,而此時另一個化境高手已抵長城之下,他猛踏戰馬,借力飛起,從城牆下直躍而上,又拖住了玄蕭。玄蕭感到大地在顫動,巫銘率軍即将趕來……
“是時候了。”曲熵朝東望了一眼“我說過我很仁慈,你想停下這個法陣也不難,想必你自己也已經想到了,就看你怎麼選擇了,你那位小友對你的看法好像改觀了不少吧?虧我當初在西陵送他一個陣,居然沒殺了你,不過今天……”
他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東邊塵土飛揚,已經能看到大軍輪廓了,他輕笑一聲:“玄蕭,我期待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