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子很少會主動集結人馬與邊軍正面對抗,但回延部把回禅部趕離了漠北,回禅部不得已隻能南下,與邊軍正面遭遇。
戚戎又一次離了關,深入了漠南。
宴徽騎上馬,主動走到戚戎身邊:“我能做些什麼?”
戚戎以為自己聽錯了,擡起火把湊近了些仔細看了看,是宴徽沒錯。
“你又想玩什麼?”戚戎不覺得宴徽真心想幫他什麼,隻盼着這人别在這時候搗亂。
宴徽又重複了一遍:“我能做些什麼?”
“不用你做什麼,你好好待着就行,我們今晚要在此處紮營。”戚戎看宴徽,他好像的确是認真的。
“那我……”宴徽看了一眼忙碌的大夥,他下了馬:“我去挖溝道。”
說罷,他又指揮着幾個小宦官:“你們兩個保證軍匠安全,你們兩個去糧草辎重那邊看着,剩下的随本督挖溝去。”
戚戎愣在原地半天摸不着頭腦。
正在紮營挖溝的士兵看到他們幾個宦官跳下來,以為他們要做什麼,紛紛擺出一副防禦戒備的架勢,卻不料下一秒他們就拿出了家夥事開始挖沙土。
宴徽對士兵說:“你們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好好防備蠻子夜襲。”
士兵應了聲爬了回去,但還是沒敢走遠,他們躲在一邊,看着這群宦官還真就把溝給挖好了。
“宴監軍這是吃錯藥了?”一個士兵滿臉不可置信。
戚戎走到那士兵身邊,也感歎了一句:“不,應該是忘記吃藥了。”
第二天,駐紮在其他幾個地方的幾個營分别與蠻子正面對抗了幾次,處在各營中心的靖海營力量分散至了其他各營,夜裡防守正虛。蠻子有心設計,特地騙走靖海營的防守好在夜裡幹票大的。
夜裡,軍營忽然失火,宴徽猜到是蠻子放的,套上鞋子就沖出軍帳,他沖向大帳,戚戎并不在裡面。
蠻子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了橋闆沖入了營地,他看向四角的瞭望塔,上面的人都被劍射死,血順着塔身已經流到了沙地上。
宴徽朝神機營與辎重營的方向放出了信号煙花,又拔刀禦敵,與蠻子打了起來,殺聲一片火光連天,戚戎仍舊不知蹤影,不過宴徽想着,既然蠻子有意繞開其他營專門來靖海營,定然是沖着戚戎來的,而現在戚戎不知所蹤,那群蠻子還在四處燒帳篷,他們應當沒有抓到人。
忽然,他聽到東北角有蠻子在叫,他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話,但他也能從他們的語調判斷那是在喊人。
宴徽砍翻兩個蠻子,便朝東北角沖去,那邊是恭溝和堆雜物的地方,此刻卻圍了那麼多蠻子,這很不合理。
戚戎揮刀砍下一個蠻子的手臂,就與宴徽的目光對上了,不超一秒,他們又各自砍殺了一人。
“第一次見你出刀。”戚戎一腳将一個身材較小的蠻子踹開,又砸在另一個蠻子身上。
宴徽趁機将長刀貫穿了兩蠻子身體,溫熱的鮮血濺射在他的臉上,他眼睛都沒帶眨一下,目光幽幽的。
“好刀!”要說從這之前,宴徽都是沒有親自殺過蠻子的,如今見他下手幹脆利落帶着一股狠勁,戚戎也是被宴徽的目光吓了一跳,那目光不是殺氣也不是他早年在少師身上見到的那種戾氣,宴徽在殺敵時太冷靜了,像是馬在吃草,絲毫也不擔心草會自己長腿跑了一樣。
那目光,像是在切蘿蔔白菜。
周圍的蠻子少了些,戚戎正要松一口氣,就隻是他望向宴徽發呆的那一秒,忽然右臂就被人刺了一刀,他忙向後退去,腳背上也被人紮了一下,卻不料身後已經沒了路,一個人直接掉進了溝裡。
宴徽聽到身後有水聲,忙回過頭,将方才傷戚戎的蠻子給斬落。
遠處的雲被火光照亮,看方向,正是神機營和辎重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