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玄蕭又搬回來了府上,隻是這回他府上藏着個池彥。
下朝回來,玄蕭回到屋内。
“這是解藥。”池彥将一顆褐色的小藥丸遞給玄蕭。
玄蕭接過藥丸吞了下去。
若非如此,池彥定是不敢放他離開自己的掌控的。
“一切都很順利,這幾日,玄铮怕是要動手了。”玄蕭說。
“那若是宣帝沒有動手呢?”
“聖意難測,若戚戎宴徽不鬧這一出尚好,隻可惜我激了他們,而他們也中了計,鬧到了殿前,他們最不該損的,便是皇家顔面。”
池彥笑道:“不愧是你,本座現在算是明白,你當初讓北玄軍勝戰而歸究竟意欲何為了。”
玄蕭笑道:“今夜過後,這宮内就要變天了,無論你目的是什麼,恭喜你,大功将成。”
池彥笑着戴上面具,他不覺得玄蕭這份祝賀有真心,不過他也不在意,他不需要什麼真心:“本座安排的人,在玄铮面前吹風也吹了有幾日了,說楊總督與逆行雲的恩怨,又吹捧姓楊的,這點本座卻是想不明白,你說這有何用?”
“他本就對玄铮忠心耿耿,何須旁人多言?他既不能為你我所用,留着也是禍害。”玄蕭的話隻說了一半,其他的目的,他還藏着沒說。
夜晚
“小仙,幾時了?”問話的人是皇帝。
“回陛下,亥初三刻了。”
“宴徽呢?”
“宴公公回直房了。”
“嗯。”
宴徽沒有回城中私宅,而是回了直房。宦官在宮外購置私宅之事前朝一直到本朝在典律上都是不允許的,但實際上并沒有什麼約束力。從前沒人敢說他什麼,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盼着他倒台,稍有不慎便會叫人抓住錯處,參他一本。
與外朝官員相比,内官的争鬥往往更為殘酷,也更加見不得光,畢竟君與臣和主與奴本質不同。
失了帝心,宴徽知道自己必然不會好過了,但他沒想到這一切來的如此之快。
“走水了……快救火……”
宴徽聽到有人在喊,他猛然睜眼,就要推門,卻發現房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他再轉去開窗,窗戶也一樣被封死,他心下一驚,瞬間明白,這是有人要他死!
至于是誰,他心裡已有了猜測。
與此同時,禦書房内燈火通明,玄蕭立在桌案的另一邊。
宣帝屏退侍候筆墨的小宦官。
“該傳的都傳出去了?”
“回陛下,按陛下吩咐,臣已辦妥。”
“很好。”
玄蕭不再問下去,他隻需按照玄铮說的,将宴徽一概流言傳出,無需證據證實。
“你下去吧。”
“陛下……”
“還有事?”
“臣是想說,這樣做,死得人會不會太多了?”
“奴婢罷了,算不得人。”說罷,他不再看玄蕭,而是翻開了案上的卷軸。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