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陣解開了,他們坐在現實的大雨裡,久久沒有緩過神。
同樣愣住的人還有臨歸,這……
“師父……”臨歸也說出了這兩個字。
巫銘望着臨歸:“你叫我師父什麼?他怎麼會是你師父?”
臨歸心虛:“他……他的确是我師父。”臨歸早在巫銘第一次上娑婆境時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那時道垣不讓他與巫銘師兄弟相認,如今認下,那就是告訴巫銘:“你師父沒了。”
巫銘也反應過來:“你師父不是封獨樹嗎?怎麼會是慧靈大師?”
臨歸:“我師父,便是禅宗出身,曾經我與你說過這些,你再想想道垣與你師父和逆命閣的關系,你可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師姐?”
“師姐?”
“她便是奕逸。”
如此,若按入門來算,奕逸其實應該才是巫銘的師妹,隻是那時巫銘太小,而師父撿來奕逸時,奕逸已經快十歲了,慧靈便讓巫銘叫她師姐,而臨歸還在母胎便入了水月宮,被定位掌門首徒,雖然年齡比奕逸和巫銘都要小,但他就是大師兄,巫銘是三歲記事後才拜師的。
巫銘不敢相信奕逸就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師姐,那奕逸都快三十歲了,可她看起來怎麼還和十五六歲的少女一樣?
可臨歸再一次确定以及肯定地告訴他,奕逸就是他們兩人的師妹/師姐。
既然身份已經确認,那麼封獨樹是慧靈這件事便是跑不掉的事實。
巫銘簡直不敢相信:“不可能,不會的,我大師父怎麼會死……封獨樹?是慧靈?”想到這,他一把抓住臨歸的肩:“師父……我們的師父究竟是怎麼死的?”
巫銘方望見當年滅族的痛,轉頭來又被人告訴他,他最親最親的大師父也沒了。
“原來……你們所有人都在瞞我……”道垣那番話他先前不懂,這下全部串聯起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平複了許久的心情,巫銘終于振作了一些:“師兄,師父究竟是怎麼死的?”
臨歸歎息:“我曾經瘋狂尋找師父的心髒,就是為了查清他死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可查出些什麼?”
“師父死前的那一段夢陣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我試過無數次,還是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再試試……說不定現在可以了呢?我也是師父的弟子,說不定……”
“對!我想起來了!”臨歸忽然一拍腦門:“娑婆夢術裡,有留夢之法,夢術大師可封鎖自己死前的記憶,留給他願意坦露之人,若找到那個人,夢境自然可以開。”
臨歸想起他見師父的最後一面,師父說“你們三個”,他當時還疑惑,師父隻有他和師妹兩個徒弟,哪來第三個,現在想想,巫銘也是他的同門!
“師弟,你可學過夢術?”
巫銘搖了搖頭,這個他還真沒學過,他的大師父隻教過他如何運用神目去破夢,卻沒教過他造夢。
“那就隻能到時候師兄再費點力氣,帶你入夢了。”
巫銘點點頭。
“但是眼下最麻煩的不是這個,師父說要叫我們三個一起入夢,但是奕逸現在人影都沒有一個,都不知道上哪找。”臨歸愁了。
巫銘想起在瓜州時,那個奕坊主的話,想來奕逸應當在南方一帶活動,且那奕逸似乎很在意娑婆境和天道盟的那些關系,正好自己在考核,不怕她不出現。
“咱們回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