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沐子康叫住巫銘:“好心提醒你一句,玄蕭此人睚眦必報,不可不防,何況,你與他還是殺身之仇。”
就算到了此時,沐子康仍沒有放棄的意思,若能挑撥兩人,他拿定海珠或許還有一絲機會。
巫銘聲音冷冷,未曾回頭:“那又如何?”
“此人城府深,又耐得性子,報仇雪恨隻是個時間問題,你先前去過威源,你可知當年威源除了文家,還有一個更大的勢力?”
“與玄蕭何幹?”
“怎會無關?多年前,威源林家不知得罪了什麼人,他們提心吊膽過了許久,仇家也沒上來尋仇,他們本以為風頭過了便再沒事了。可四年前的某一天,林家滿門被屠,殺手連五歲的小孩都沒放過,那一起滅門案後,又接連有幾家遭難,雲州府調查并未發現兇手蹤迹,但是被滅的各家有共同特點,那就是在宣帝八年,都去過妙樂坊,而那年,國師玄蕭恰好虎落平陽,流落在雲州邊境,被那幾家的人害過。”
“你想說是玄蕭尋仇,殺了他們?”巫銘不肯相信,但是他也無法在内心開脫,肯定的說一句“絕不會是玄蕭。”
因為他巫家滿門,就是被玄蕭所屠,他實在沒有底氣說玄蕭不會幹出滅門的事。
看出巫銘有所動搖,沐子康追言:“玄蕭極會隐藏,他不殺你,是因為你武境高絕,不過但凡被他記恨上,十年,二十年也會報,你将定海珠取來,我沐家可做你的退路。”
“抱歉……”巫銘咬了咬牙:“未來之事,無法預知,玄蕭既對我真誠,我便以心相待,如若将來他要殺我,到時我隻有決斷。”
話已至此,沐子康便明白巫銘油鹽不進,無奈隻能放人離開。
忽然,一道似為稚童的女聲響起:“巫銘,你是來找我的吧?”
巫銘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身着淡紫色南樊貴族衣裳的女子捧着一個木匣子出現,她打開木匣子,定海珠的碎片就這麼暴露在所有人實現中。
來人正是巫銘尋了許久的奕逸。
“你……”沐子康指着木匣子的手顫抖起來:“定海珠……碎片?”
“哈哈哈哈哈……”奕逸嘲諷道:“定海珠當時可是當衆摔碎的,沐家主,你不相信江湖上千千萬萬雙眼睛,反而信我胡謅的話,不覺得太幼稚了麼?哈哈哈哈……”
“奕逸,快把匣子給我,娑婆境因你盜走定海珠碎片而四分五裂,現在将碎片取回還不算晚,再晚等娑婆境拿假的定海珠與天道盟翻臉,那就完了!你可知一顆假定海珠會在江湖上翻起多大的風浪!你這麼做就是将娑婆再推向風口浪尖!更會讓北玄陷入動蕩!”巫銘說這話時,有意地指向沐子康。
“奕逸,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如今挑起争端的樣子,會多叫師父心寒!”巫銘抽劍指向奕逸。
“師父?哈哈哈哈……”奕逸笑得癫狂:“你到現在還在師父師父的,你是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嗎?”
“做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我不會告訴你的,有些事不親自瞧瞧,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錯在哪。”
巫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