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可有事？”

蘇小五有一瞬的驚訝，雖然敖昱是帶他們去玄罡峰的人，也是不久前答應帶他們外出的人，但蘇小五沒想到，敖昱還記得他的名字——他日日負責打掃的院落，住在裡邊的師兄們到現在都叫不出他的名字，他們也不需要叫，隻會無視他罷了。

“大師兄，我想留在凡間。”

“做仙官嗎？”

“是。”

“你的朋友和你是一樣的打算嗎？”

“不，他和我的打算不同，方哥對觀眇宗忠心耿耿！”蘇小五趕緊替方十九表忠心。

“我看你也是仔細思考過一段時間的，既如此，我也不勸了。我們這一路上會經過許多國家城市，待你選好了，說與我，我會為你盡力而為。”

“是！蘇小五謝過大師兄！”蘇小五這一刻是很感激敖昱的。

蘋果醋【霧草！】

敖昱【嗯？】

蘋果醋【沒，隻是……第一次宿主和主角真的發展出了正·直·的感情，實在是讓我意外。】

蘋果醋隐藏起自己的心虛，他會改變宿主的選擇，不隻因為宿主們常常因為巨大的心理壓力而無法承受多個世界的穿越，還因為連續幾個宿主都因為和主角談戀愛而任務失敗。

他的宿主有溫柔有豁達有沉靜，但有些基本不變——成熟穩重，善存骨髓。

他們都是有魅力的人呢，我選的宿主，都是最好的！蘋果醋得意叉腰，又失落彎腰。

他們也是很努力地執行着任務，可往往事與願違。若是他們真的能和主角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就罷了，失敗就失敗了，但是，結局常常是他們為了任務（世界）而死，主角也瘋了。

世界不至于毀滅，但量劫的一号二号線都完蛋了，整個世界未來漫長歲月中的發展，都會陷入沉寂，直到成功積攢起下一次量劫的能量，才能重新恢複活躍。

敖昱【你可查知旁人的感情？】

蘋果醋【隻能監測到部分主角的情緒波動，主要是和你有關的。】

總不能說，因為失敗次數多了，他挖盡家底特意安裝了這個插件吧？說起來都是淚。

【如此特别？】敖昱點點頭，應該也是如此，畢竟他上次叫聲“小美人”，都讓這系統大驚小怪的，【你過去的宿主，極易與正派兩情相悅？】畢竟，不正直的感情，可不就是……不正直了嗎？

【呃……這個……】完了，這不就是等于承認了嗎？

【看來兩情相悅的結果，不太完滿。】

【……嗯。】蘋果醋的心裡，已經流下兩道面條淚。

【蘋弟安心，于我來說，都是小孩子罷了。】敖昱空着的手，單手掐訣，無數幻象自他指尖飛出。鳳凰、神龍、白虎、玄龜、九色鹿、鲲鵬、青鳥……一一落在雲上，倒如同這些神獸仙禽正在與衆人玩耍。

“也去玩吧。”

蘇小五正看着三人玩耍，愣了一愣才意識到敖昱在與他說話：“我？我！”

“也還是孩子呢。”十九歲的敖昱對二十一歲的蘇小五道，神情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去吧。”

蘇小五覺得他一定是腦子發熱了，把自己熱傻了，否則為什麼他的手腳剛剛不受控制，就這麼走到這邊來了？

——把他當孩子，甚至正經當成個孩子般寵着，自老乞丐死後，就再沒人這樣了。

說我是個孩子，你比我還小呢。

“啵！”蘇小五正胡思亂想着，有什麼柔軟冰涼的東西在他的臉上炸開，頓時讓他打了個激靈。原來是曲理抓了一捧雲，砸在了他臉上。敖昱在雲上做了手腳，如今雲如泡沫一般。

來而不往非禮也。即便是朝着私利的方向考慮，這也是他和這些天之驕子搞好關系的機會。蘇小五大笑一聲，也加入了進去。

後來二師姐許扇扇，和看着最老的三師兄胡朗瑛也加了進去。敖昱拉了一塊雨雲過來，在雲舟上方下起了雪。隻一百二十歲的方十九與敖昱坐在一旁，滿臉慈愛地看着這群正青春年少的孩子們嗷嗷亂叫。也是事有湊巧，他們路上遇見了的飛艦，對方也湊過來，與他們并行了小半個時辰，打起了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