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序心知他已上鈎,面上笑意更甚,拍了兩下手:“折梅,懷袖,出來罷!”
話音落下,即有兩名年輕娘子戴着面紗,婷婷袅袅地走進,盈盈施禮。
二姬身材窈窕,步步妖娆,直叫滿院活色生香。
一院子的兵士眼睛都看直了,木冬麥冬都不由自主投去目光,而蕭智獻更是面露狂喜,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圍着她們轉了一圈:“好!好!好!”開始動手動腳。
陸序笑道:“世子,你若能瞧得上她們,便帶她們走——留下任筐兒罷。”
聽聞這話,二姬均顔色微變,其中一個望向陸序,略顯哀怨,卻一眨眼,又恢複如常。
蕭智獻看着蓬頭亂發的任筐兒,頓生厭煩,又望向燦若朝霞的二姬,心極歡喜,便道:“陸序,那就——”
“不可!”謝瑧瞪向陸序,“筐兒是我的人,與你何幹!你怎麼能……”
話未說完,陸序已欺到她面前,柔聲道:“你累了。”然後在她脖後一敲,她就暈了過去。
陸序攬住她,故作驚訝道:“诶呀呀,謝賢弟,你怎麼暈了?”
那廂翡墨二冬慌忙過來接住。
謝瑧醒來時,後腦勺還隐隐作痛,她掙紮着起身,恍惚察覺自己已回到小院。
“娘子,您醒啦!”守在旁邊的翡墨忙湊近。
“……我這是?”
“娘子,你怎麼在那個時候暈了?不過,好在陸公子已經解決了。”
“陸序……他……”
“謝娘子?”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任筐兒的臉靠近,“你好些了嗎?”
謝瑧意識逐漸清明,驚道:“筐兒?你也在這兒?”
任筐兒翻身拜倒榻前:“娘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願終身為奴,侍奉娘子!”
先前為了不讓任筐兒介懷,謝瑧告知了自己的女子身份。
她舒口氣,笑了笑:“你回來就好。我身邊有翡墨,并不缺人。”
“可是……”任筐兒咬唇,“您為我不惜得罪蕭世子,這、這份恩情……”
謝瑧低頭道:“我和蕭智獻早有舊怨,說不定,你也是受我連累——”她揚頭對任娘子笑道,“你若真想報恩,就回去和你阿兄好好生活。筐兒,你很苦了,我不想再看你委屈……我希望你能過上你想過的日子,而不是被人逼迫,身不由己。”又喚翡墨扶她起來。
“蕭智獻雖然放了你,可他陰晴不定,不知什麼時候會再想起你,你還是快跟任盆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叫他找不到你……我的身份,還請保密。”
“謝娘子……”任筐兒眼眶泛紅,抽了下鼻子,朝她“咚咚咚”嗑了三個響頭。
不久,任盆兒來到書院,與妹妹相見,痛哭了一場。他對着謝瑧,直挺挺跪下,道:“謝公子,之前我錯怪你了。我不是混賬的人,這份恩情,我永世銘記。”說罷大禮頓首。
目送任氏兄妹離開,謝瑧終于卸下心上大石,又密令木冬麥冬暗中沿途跟蹤,保護他們不再被蕭氏侵擾。
吩咐完畢後,謝瑧終于有時間弄清自己暈倒後,迎賓院究竟發生什麼,聽到陸序和蕭智獻密談一番,蕭智獻就同意放人,她的眉頭皺得更深,而翡墨兀自歡喜道:“娘子,那陸序也沒想的那樣壞嘛!”
謝瑧悶沉沉的,決定再去找他。
這次,陸序也不意外,見到她搖扇道:“謝娘子,我沒下重手,你怎麼才來?”
“筐兒的事……”
“這件事你不必謝我。”陸序自得道,“你我夫妻,早晚一體。”
“哼。”謝瑧冷冷道,“陸序,我來就是說清楚,你我不會是夫妻,你早點死心。我消受不了你的情,也不想消受。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心思。你送出去的二姬,我會想辦法讨回來。”
“謝瑧!你太不識好歹!”陸序逼近,“我不是對誰都上心的。”
她擡眸:“陸公子,你另選他人吧。”又一次幹脆地離開。
陸序望着她,心道,二姬不用你讨也會回來,可是你,他攥緊扇柄,插翅也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