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悔意、苦痛，像詛咒一樣攀附他的心。

直到再一次睡去。

“若陀，若陀。”黑發的神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臉上帶着笑，“莫不是前些日子戰鬥時打到頭，變癡傻了。”

旁邊的女生聽後輕啧了一聲：“他不一直都是這幅癡傻的模樣嗎。”

路過的武神停下腳步，神情嚴肅認真，遲疑道：“需要我去做幾服藥？”

“你這個性子就是這樣，說什麼都信啊！”女生雙手叉腰，對他一臉恨鐵不成鋼，“和你的權能一樣，像塊石頭。”

“……謝謝？”

“沒有誇獎你的意思！”

黑發神明眯着眼看着他們打鬧，說打鬧也不是，其實完全是在看歸終一個人跳腳的樣子。

若陀眨了眨眼睛，剛剛那種怔愣消散，看着眼前熟悉的畫面，唇角微揚。

“啊，回神了。”諾爾斯特用手指戳了戳若陀的臉，“剛剛在想什麼？”

“想以後的事。”

雖然已經想不起來了。

歸終被氣到背過身，無視某塊石頭的視線，溫婉的聲音裡帶着怒氣：“就神位而言，我們之中最有希望登上的也就隻有這塊石頭了。”

說完她看了一眼諾爾斯特，黑發神明沖她眨眨眼，一臉無辜樣。

還有這個對神位毫無興趣的家夥。

“好啦，留雲他們為了慶祝勝利做了好大一桌美食，再不過去都要涼了。”諾爾斯特打着圓場，安撫歸終的情緒。

“還有，”諾爾斯特捏了捏摩拉克斯的臉，“不要想着溜走，要好好和他們一起吃飯。”

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兩坨紅印，摩拉克斯看着他的眼睛，嗯了一聲。

他是他們之中的調和劑，若陀跟在諾爾斯特身邊，腦袋開始胡思亂想，他無法想象失去他會有怎樣的後果。

腳步一頓，落在他們身後。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歸終死寂的面容，諾爾斯特向下墜落的身影，摩拉克斯……

冷漠的、鋒利的金色眼眸。

“怎麼了？你好像很難過？”

關切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若陀伸手緊緊攥住衣角，心如刀絞，痛到他完全無法呼吸。

眼淚從眼角滑落，一滴滴砸在地上。

“來，跟着我一起深呼吸，吸氣、吐氣……”

跟着聲音，若陀慢慢平複好了心情，他将頭埋在諾爾斯特頸肩，不讓他們看見他的表情。

歸終和摩拉克斯站在一旁，她雖然嘴上會怼這兩個家夥，但還是很關心他們的。

“不會真的是那場戰鬥的後遺症吧？”她不可思議地眨眼，轉頭看向摩拉克斯，她沒錯過這位魔神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

哇哦，她在心裡發出感歎，這塊石頭怕是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那該死的占有欲吧？

在她感慨的時候，若陀已經趁機擦幹眼淚，對他們搖頭，随便找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

還有這家夥，明明一副受傷的樣子卻還故作堅強，又偏偏一直緊緊抓住救命稻草，仿佛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說真的，要是他們兩個哪天一起滾上了諾爾斯特的床她都不會意外。

歸終一臉看破真相，還準備去和留雲說說這件事。

沉眠于地下的古龍散發出不安的氣息，下一秒不知為何被安撫，眉頭舒展，似是做了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