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該回去了。”
榮柏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賀峻川的腿上睡着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衣領,扣得整整齊齊,甚至比他平日裡還要多扣了一顆扣子。
榮柏擡頭現時看見賀峻川壞掉的扣子,接着就是賀峻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是啊,雖然這事情是賀峻川先起的頭,但是一觸即分的時候,卻是他榮柏先撲過去的,導緻最後倆人跌跌撞撞從酒吧裡面出來,他被賀峻川拽到了車上,他扯掉了賀峻川一顆扣子。
依舊沒有做到最後,但是他再次摸到了賀峻川的尾巴,雖然代價是被賀峻川扯掉了尾巴上的一戳毛。
一戳毛換一顆扣子,好像有點不太劃算,不過他再次被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包圍的時候,感覺這股濃郁的酒香順着自己的四肢百骸流動,像是有一股力量,源源不斷地融入自己的血脈之中。
腺體沒有任何發熱的症狀,甚至也沒有任何的刺痛之感,但是他整個人的狀态卻因為這個熟悉的信息素而興奮。
舒服。
但是也很危險。
榮柏立刻坐了起來:“我……我有點喝多了。”
賀峻川沒有嗆他:“我知道。”
榮柏莫名地覺得有點不是滋味:“我走了。”
“再見。”
沒有過多道别的話,賀峻川的态度很尋常,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對于他而言都是十分尋常的事情,不值得浪費更多的情緒。
榮柏咬了咬牙,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峻川這種冷漠的态度似乎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沖擊,迷迷糊糊地又夢見賀峻川把他壓在車門上,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一手抓着他的腰,榮柏被壓着熱得難受,隻能把尾巴亮出來涼快涼快。
但是他後悔做了這個決定,因為本來扣在他腰間的手很快就揉上了他尾巴。
榮柏有點不滿,踹了賀峻川一腳,但是沒啥效果,他被對方抱得更緊了。
或許是為了安撫他不滿的情緒,賀峻川把自己的尾巴也伸了出來,纏上了他的尾巴,以至于最後倆人的尾巴都沾上了一些不可言喻的東西。
但是除卻這些,最後離别時那略有些冷漠的臉龐突然閃現在他的面前,讓他覺得十分不爽。
榮柏早晨起來又洗了個澡,把自己的尾巴從頭到尾都刷了一遍,甚至刷了柔順劑,讓整條尾巴都蓬松蓬松,再也聞不到香氛劑之外其他味道,這才馬不停蹄地到六芒基地參加會議。
邱晨夕今日風塵仆仆地回到了藍星,根據之前得到的線索,她率隊前往第十星系,因為需要繞開暗星系遠行,所以這一次所花費的事件比較久。
“根據之前五穴主艦隊上的殘留物推斷,上面殘留了大量的火焰蜜草,這種植物在極低密度的空氣中能夠大量生存,裡面含有十分微小的糖分,營養價值很低,在上一個紀元,曾經有研究者坦言,這是最沒用的植物,既沒有可以提取營養的研究價值,也沒有任何觀賞性。就算經曆了億萬年的積累,竟然也無法合成暗礦,第十星系也因為成為一處荒廢之地,探索計劃始終沒有開啟。”
“但是因為黃金女王的逃竄,最後可能藏匿在我們的觀測盲區,也就是第十星系,我們還是在此安裝了三顆小型衛星,不過這些年來,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第十星系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動。”
“這一次,我們小分隊利用了六天的時間,對第十星系進行粗略的探測,也依舊沒有察覺到任何生命體的存在。黃金女王,和她的子孫們,或許真的沒有藏匿在這裡。”
邱辰夕簡單地把探測接過介紹了一邊,結果和衆人所料其實相差無幾。
再一次失望,他們沒有在第十星系探測到黃金女王的任何蹤迹。
這些年來,第十星系最有可能成為黃金女王的藏身之所,他們也确實不止一次得到過直至第十星系的線索。
而今天,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空手而歸。
“因為隕石雨新增加的地下坑洞,我們也不眠不休連着調查過了。”
邱辰夕忍着沒有歎氣,但是神色之中也不免有幾分失落感:“沒有,沒有任何進食的痕迹,也沒有作窩的痕迹。”
“黃金女王根本就不在第十星系。”
邱辰夕合上投屏的光腦,收起了光子筆,看向台下的衆人。
衆人皆是沉默,最後還是榮柏打破了僵局:“或許,我們一開始的猜測,就是錯的。”
趙銘凡還在翻閱邱辰夕帶回來的一些現場照片,問道:“這兩年是不是有一些星盜去過那裡。”
宇宙這麼大,就算聯盟的手已經伸到了遠星系,但是根本無法做到全監管的狀态,有些星盜還是能夠在藍星的監視下,自由進出。
但是星盜為了走私利益,螞蟻為了食人性命,軍盟可以對前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對于另外一個種族的威脅,自然是能鏟除則鏟除。
軍盟不會認不出星盜和螞蟻的艦隊區别,第十星系,至今确實沒有發現螞蟻。
“螞蟻們既然沒有去過第十星系,但是卻能夠一直擁有火焰蜜草,自然是從别人那裡搶到的。”
“我們并沒有放棄追查這一條線索,沒有查到任何在做火焰蜜草的交易,這玩意沒有任何作用,誰會做這個生意。”
“沒有用的東西,螞蟻為什麼會一直帶在身上。”
“我敢肯定,就算有一天全宇宙的植物都滅絕了,螞蟻也絕對不會吃這玩意,他們難道需要吃一堆纖維垃圾?我可沒有聽說過螞蟻的身體結構需要纖維這種東西。”
“有沒有可能,我們被耍了?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就是為了讓我們誤會。”
雖然之前也有所猜測,但是大家全部撲上去,也是為了賭一把,之前甚至也查到了給螞蟻售賣二手艦隊的商販,也抓了起來。
那是他們離螞蟻線索最近的一次,但是随着這個商販死在了地牢之中,這一切再次斷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