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連卡珊都這麼說，難道我真的對達米安有很厚的濾鏡？

嘶…可那是達米安诶！

難道現在的小孩子都對這種酷小孩不感興趣了嗎？

就在我思索自己是不是真有問題時，提姆還算中肯地評價道：“可以理解艾琳會這麼想，自從艾琳回來以後，達米安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難聽的話。”

我贊同地點頭。

可不就是嘛，再加上那些刻闆印象，達米安在我面前已經相當友好了。

傑森尖銳地指出：“隻針對某個人的友善，不叫友善。”

嘶，這句話好像也很有道理。

不等我想明白，傑森建議道：“眼睛的問題還是早點治，不要拖，時間長了就治不好了。”

嘿，傑森這個刻薄鬼！

2.

想到兄弟姐妹們的話，我還是私下去找了達米安。

找到他時，他正在給蝙蝠牛擠奶。

是的，他！在！給！蝙！蝠！牛！擠！奶！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達米安·動不動就要拔刀砍人、出身刺客聯盟的惡魔之子、号稱最強羅賓·韋恩竟然在進行這麼質樸的活動。

全世界最厲害的奶牛出現了！

我忍不住驚歎：“我的天吶，達米，你竟然還會這個？！”

達米安很想翻白眼，但他忍住了，隻是語氣不太好：“…你聲音小點，不要吓到蝙蝠牛。”

“當然、當然！”

我連忙壓低聲音，在達米安身旁蹲下。

看他繃着小臉認認真真地擠奶，略帶點嬰兒肥的面頰都鼓了起來，我忽然手指有點癢，想要戳一戳他的臉蛋。

不過嘛…人可以挑戰不可能，但不要作死。

還是算了。

收斂了亂七八糟的情緒，我想了想，認真地開口道：“達米，關于你問我那個問題，我回答得不是很正經，我向你道歉。”

“……”

達米安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嘴唇，“沒什麼，我随口問問。”

“雖然你是随口問問，但我決定認真回答。”

我想了一會兒，說：“你和一般的小孩不太一樣，所以我看你的标準，也和看其他小孩不一樣。”

達米安悄悄豎起耳朵，“噢？”

“你是那種我小時候最想擁有的超級酷的朋友，拽拽的，又能打，雖然很臭屁，但是有你在就很安全，沒有人能傷害到我。”

這簡直不要太酷好嗎？

達米安努力克制着嘴角的弧度，裝作不經意地問到：“什麼是臭屁？”

呃，你還真問倒我了。

我努力想着這個詞的意思，盡力不讓它變得刺耳，“大概就是，說一個人很驕傲、總是覺得自己很強大、無所不能，但是又不會讓人讨厭，很可愛。”

“我本來就很強！”

達米安好歹擁有十來個博士學位，馬上聽出這個詞肯定是和“自負”、“自視過高”、“狂妄自大”相關，隻是艾琳弱化了這種諷刺的意味。

他不滿地看了我一眼，“還有，不要用可愛形容我。”

我捧着臉，“可是達米真的很可愛嘛！”

達米安：“……TT.”

盡管嘴上嘲諷，我還是看到達米安的耳垂微微泛紅。

我就知道，這個家裡大部分都是傲嬌鬼！

3.

“好了，我們說回正題。”

我把話題扯了回來，“達米你才這麼大，就擁有這麼多博士學位，毫無疑問，你是一個天才。”

“所以，我不明白，一個長得可愛、學習非常優秀又超級能打的男孩怎麼會向我請教社交上的問題，那些認識你的小孩子應該排着隊來和你交朋友，有你這樣的朋友多厲害呀！”

“不是社交問題——”

達米安懊惱地想要否認，話說到一半又改了口，“…算了。”

他沉默了兩秒，偏頭看我，“你是這麼想的？”

我立刻舉手發誓：“當然，完完全全發自内心的。”

“但是…”

達米安似乎覺得難以啟齒，又有些喪氣地皺眉，“事實并不像你說的這樣。”

天吶，原來達米安真的在向我請教社交問題！

4.

達米安都主動問了，我這個當姐姐的，怎麼也要給他露兩手！

我鄭重道：“想聽聽我的看法嗎？”

達米安停止了擠奶的動作，轉身面朝我，嚴肅道：“你說吧。”

“我覺得，也許是因為你超過他們太多了。”

我仔細想了想，“你從小就接受專門的訓練，不論是學識還是武力都超出普通人太多，大多數成人都沒法和你比，更何況是普通的小孩子。”

“如果你隻是有一點厲害，同齡人會驚歎，但是當你超出他們太多，那麼放在一起，對雙方來說都是折磨。”

聽到這裡，達米安忍不住開口：“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一定要我去上學！”

“大概是因為上學是社會化的一環。”

我對于親爹這個決定還是很贊同的，“如果不是上學，或許直到你成年都不會發現自己不擅長社交，因為你接觸的隻有家人和一些同為義警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