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覺,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生氣。
要不是因為媽媽,林霏一點都不想當這個什麼千金什麼破小姐。
她沒在說什麼,靜靜的看着他們兩個表演。
方文靜模樣委屈,矯揉造作最是拿捏了這個男人。
一嘴的綠茶發言,“沒事的,霏霏還小,愛玩也是應該的,都是我這個阿姨當的不好,明知霏霏忙還麻煩霏霏幫我們帶小乙。”
“我們還是另找人幫忙吧,走吧老公。”讓人作嘔。
林偉國每次聽了都跟着了迷一樣,不論對錯是非。
他即可拉住方文靜向後轉過去身的左手,同樣躲在方文靜身後的林乙也在方文靜即可停下了邁出的腳後停下。
“她這是忙?忙什麼?忙着給她那些個狐朋狗友吃喝玩樂?”
“就是被她媽給慣的!現在一個來跟林家遞出親事的矛頭都沒有,自己居然還有臉在外面玩!也不怕别人笑話!把你養這麼大對林家一點用處都沒有!”
“現在就讓你給看下你親弟弟都拒之不理的,你是誠心想氣死你爸是嗎!”
林霏始終是沒有任何情緒,始終保持着你們我根本就不關心,冷漠無視。
忽然,一通電話打斷了他們,林霏見林偉國從西服口袋裡拿出手機接通電話,電話那頭似乎是是個難搞的。難得見林偉國腰杆彎畢恭畢敬的說話。
這通電話很快就結束了,彼時林霏已經轉過身打算把他們無視掉轉頭就走。忽然間她被身後人叫住,林霏本不想轉身當作沒聽見。
可身後人在這時丢下一句話,“小乙你在這裡跟姐姐玩,爸爸媽媽晚上就來接你回來。”
離去的腳步聲緊跟着話音落下出現。
林霏想着,他們要丢下這孩子一個人就一個人,反正我是不會管的,他們的事我一點都不想沾。
林霏沒有轉身,徑直走向展廳大門。
突然,她細嫩的手被軟綿綿的東西抓住,像是棉花糖一般。
她低下頭回頭看,是林乙用自己的小手勾住了她的手。
用那兩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喊着,“姐姐。”
明明就隻是普普通通的兩個字,林霏的心卻像是被施加了某種高溫,被這兩個字燙化了。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心軟的人。
孩子又有什麼錯?不能因為父母的過失遷怒一個才三歲大點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
林霏動搖了。
她頓住的手握住林乙的小手,“走吧。”牽着他往展廳裡走。
畫展進行的還算順利,跟往常不同的是林霏的身邊多了一個粘人乙。
她到哪林乙都要跟着她。
像一個固定挂件。
林霏邊接待人邊處理瑣事邊照顧這個小娃娃。
忙的她焦頭爛額,恨不得自己會分身。
看畫展的人随着時間逐漸變少,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已經變成了橘黃色,昏黃的日落在慢慢移動。
林霏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17:55。
天都快黑了… …
她瞥眼間注意到了坐在圓桌前玩積木的林乙。
“… …”
手撐着臉,淡淡的歎了口氣。
臨時找來幫忙的人都結錢走人了,展廳裡就隻有她跟這個小孩子。
林霏又看了眼時間。
-18:00。
望眼看外面,已經沒有車有意向往展廳裡走了,看着展廳裡原封不動的畫。
又歎了一口氣。
林霏這次辦畫展隻有一個目的——賺錢!
這樣就能帶媽媽去國外接受更好的治療。
一個千金小姐,居然淪落到了需要賣藝求生。
她也不想,可是她沒有指望,要那個冷血的男人幫自己?她更不敢想誰會幫自己。
與其說不接受,她甯願自己沒有這個爸爸,這樣媽媽也不會一病不起。
趴在桌上看門外的林霏起來,準備收拾下畫然後帶着自己的東西離開。
剛起身走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副畫。
安靜的大廳裡突然多了另外一個腳步聲。
是來接林乙的?
林霏向後轉身,“您是來接林乙的嗎?”
正對着她的是一個男人,西裝革履外面披着一件與西裝顔色相搭配的深灰色風衣。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懸着金絲眼睛,冷白的膚色,那雙狐狸眼本該勾人卻好像因為什麼被壓制,變得鋒利帶有攻擊性。
男人徑直走進去,經過林霏。
也是在這時,林霏得到了答案,不是。
她沒有漏出半分懈怠,招呼着晚來的客人,林霏估計放慢腳步,沒有離他太近,畢竟有的客人是不太喜歡緊跟着的導購員的。
看畫展也是如此。
如果需要,客人會招手的。
男人在一副畫前停下。
林霏估摸着時間,這個男人在這幅畫前停留了好久,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
林霏思考着,最後走上前。
在禮貌的一臂距離間停下,小聲問:“先生要買畫嗎?”
傅泠浔手一直插在口袋裡,雙眸在畫上,林霏的問題,是在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了回答。
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清冽,“不是。等人。”像雨後的薄荷卻又似陳木。
林霏笑了下默默垂下了點眸。
原來不是買畫的。
她雙手不知在何時背到了身後。
無意見順着男人的目光看了下,轉過頭,明媚的雙眸落在了畫上。
明明天還亮着,她卻在白天看到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