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額…就剛剛…..”
林霏臉上有些尴尬她對周以說那句話,也是出于想要支開她不讓她在口吐意外之外的話來。
傅泠浔跟自己的關系,林霏沒打算跟這裡的人說,想着是怎麼說過就怎麼說。
他們都把他認成了她的叔叔,他跟她見面估計一年都見不到幾次,用不着去糾正這個稱呼。
至少林霏是這樣想的。
“你又不常來,沒必要跟他們說明我們的關系。”
對于這件事,她始終覺得是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傅泠浔卻笑了,低聲笑了一下,接着說:“我覺得還是解釋下吧。”
林霏伸脖子,眨着大眼睛疑惑:“嗯?”
“因為我們之後會經常見。”
“什麼意思?”
她的眉眼之間因為五官大深邃顯得距離很近,她此刻又皺着眉更近了三分。
“你要移民?搬過來?”是疑問句。
傅泠浔說了反問,“你希望我搬過來嗎。”
林霏微張開了下雙唇,在一時間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沒有理解。
半響之後才淡淡道:“這是你的事,不用我希望不希望。”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起懸在杯架上的玻璃杯去接水。
“公司交給父親打理,以後在慕林大學任教當醫學教授,空餘時間會很多。”
她在正對着的門口的桌子邊停下,擡起手臂把裝着水的杯子澆在水養的白玫瑰玻璃花瓶裡。
林霏沉默了會兒,“這個你不用跟我說。”
水澆完,回頭,傅泠浔已經不再沙發上了。
林霏手指一松一愣,傅泠浔很自然的拿過她手裡的玻璃杯,在天花闆吊墜水晶燈下映射出好看的琥珀色。
傅泠浔低身腰背彎曲低眸看着林霏說話,一句一頓。
“所以,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住。”
是段加了某種修飾的疑問句。
同居這一事,林霏沒有想過,與其說沒有想過倒不如說她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想到會有和傅泠浔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時候。
她深覺他們之間都會互相利用的關系。
她在利用他躲避那個破碎不堪讓她惡心的家,在自欺欺人的完成媽媽的期望。
即便是要自己自力更生她也要逃離那裡。
一隻想要迫切逃離大海的魚。
林霏擡眸看傅泠浔,視線恰好的與之對上。
“所以,願意搬過來跟我住?”
這次是肯定句。
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逃避性的拒絕。
“不用啦謝謝,我還要貓要養。”
借過他肩側,有趕人的意思,“天色已晚,傅先生要是沒事的話就走吧。”
傅泠浔轉過身來,在空蕩蕩的房間選擇什麼,聲音很淡很輕,“沒有别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在這裡做什麼都不方便,搬過來我們并在一個房間,你不用擔心。”
林霏行走的腳頓了半秒,“我沒什麼不方便的,你考慮多啦。”
不知道傅泠浔是猜的還是怎樣,居然說的很對,她跟周以專業不同,他們住在一起被安排在同一屋檐下也是因為這是最後一個空房,兩個來晚的人就被組到了一起。
周以和林霏一起養了貓,可周以對貓毛過敏。林霏知道他們兩個人都在遷就着對方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有了可以處理好他們關系和照顧好小貓的完好機會,她最終選擇了接受。
“我會付你房租。”
傅泠浔身靠着高桌面,兩隻胳膊交叉着,“好。”
第二天在吃早餐的時候,林霏跟頂着兩個熊貓眼行屍走肉般的周以說了這件事,熊貓眼黢黑像是一夜沒睡。
周以拿起烤好的面包片,聽到林霏要搬出去這一決定後有些意外其次是不太理解。
她咬了一口,問:“為什麼?”
林霏說出原因,“就是我….叔叔….他朋友有個房子需要人幫忙看一段時間住着,這樣房子不會老化。”
… …跟叔叔住一起等過段時間再跟周以說吧。
她始終是一個不太會說出秘密的人。
“所以我要先般出去一段時間,小丢要不我來照顧吧?你最近不是要趕論文還要結課作業嘛?”
周以喝口牛奶,“嗯——那行吧,你什麼時候搬?我幫你一起吧。”
這時,林霏指邊的手機亮起,屏幕上彈出一條微信消息來的圖标。
她停下了張開的嘴巴,解開手機,是傅泠浔發來的。
-F:【我在你們公寓樓下,需要上來嗎?】
林霏沒有敲鍵盤回複,擡起頭,“不用,你去休息吧,我東西也不多。”
打着哈氣,“那行,我再睡會,早餐謝啦啊。有需要記得聯系。”
周以回房,林霏給傅泠浔發過去一段文字。
-你上來吧。
在等他上樓的這段時間裡林霏檢查了下自己有沒有丢下東西,收拾着一兩個行李。
剛收拾好把箱子推到客廳,門鈴響了。
林霏放下手頭的東西去開門。
“來啦。”
傅泠浔站在門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了樣,黑色高領毛衣褪去換成了一件比較薄的深灰色針織衫。
恰巧的事,林霏穿的衛衣也是同色系,下面是黑色皮短褲,粉色的嗦線棒球帽黑色皮靴,粉灰黑的搭配。
她擡起頭的那一瞬間,一根繩子莫名動了。
傅泠浔鼻梁的金絲挂鍊眼鏡晃了下。
林霏看到傅泠浔這身跟自己顔色相搭的衣服時,愣了兩秒/
巧合吧….
過後才煽了下睫毛,說:“進來吧。”
傅泠浔走進去,拖下腳上的皮靴換上上次的拖鞋,似乎都有點輕車熟路。
“我東西不多,就兩個箱子。貓我抱着就行,麻煩您幫我搬下這兩個箱子。”
林霏交代着事,對傅泠浔沒有太客氣,彎下腰去抱貓。
“還有房租是多少,我先把押金這些付給你。”
“在中國叔叔收侄女的錢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不是,算做強盜?”
“… …..”
啊?這又是從那裡理解的…..?
對于這個無答案的問題,林霏站在的辯論戰隊是,“不算。”
貓卧在她雙臂搭起的圈裡,轉身,傅泠浔就站在她的身前。
傅泠浔低頭,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貓給我,租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