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霏都被盯的有些懷疑,她擡起小手随意摸了下臉頰某處:“… …我臉上是有東西嘛?”
傅泠浔的音色很冷,在這個雨夜卻有了别的韻味,像是某種誘惑。
“沒有。”他的視線從林霏的身上移開。
林霏有注意到他目光的停留但她沒在意,轉頭被伊琳的話吸引。
伊琳不知從哪裡打到的傘走近她到她身邊來,像是湊近之後發現林霏已經有人撐傘就收回了遞出的手,欲言又止,“你….你… …”
林霏擡手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同你提到的、另一半。”明明心裡過過一遍對傅泠浔“老公”的這個稱呼,到嘴邊還是難掩于口。
伊琳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貌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的很邪惡。
“啊哈哈哈我們見過、嗯見過。”
傅泠浔用空着的另一隻手伸向伊琳,自我介紹,言語莊重,“你好,傅泠浔,林霏的老公。”
兩個人隔着傅泠浔帶着的黑色皮手套象征性的握了下。
“Rose伊琳·羅絲。”緊接着又說道:“别等你那位小哥了,我剛才搭上一位酒保,他能帶我們進去。”伊琳說着剛從傅泠浔手中抽出就伸向林霏想要拽着她趕緊走。
林霏沒有緩過來就已經被伊琳拉着向裡走。
她回頭看了眼站在雨中撐着傘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傅泠浔,還是禮貌性道了聲謝。
兩個人在酒保的帶路上進到會場,他們到會場之後酒保并沒有離開而是與伊琳聊了起來,他們用的是本土德語。
林霏聽得懂,她隻是心思沒在他們身上,拿起侍者用托盤送來的酒杯來掩飾自己無腦的張望四處。
她在找方文靜,雖然嘴上說百分之五十肯定她就在這裡,第六感告訴她這是百分之百概率的事情。
有時候第六感會準的可怕,沒多久,林霏找到了方文靜。
方文靜一手提着裙擺另一隻手挽着一名男子的胳膊,他們所要去的方向像是要上樓去。
樓上是更好階的vvvvip如果他們上了樓,要是想抓住人就難辦了。
她把酒杯放到一旁長桌上,腳步穩紮穩打跟上去在他們上樓前攔住。林霏一直是向前走的他們是在林霏的側面,林霏停下像是一個T字行的華麗轉身。
方文靜看到林霏臉上是震驚到無以倫比。
相比之下林霏自然許多安然自若站在她面前。
說着标準流利的英文:“方女士,好久不見。”挂在臉上的是假到不能再假的笑。
她給足了她面子,不是因為她是因為會被她牽連的無辜受害者。
方文靜也算是還有點道德,搭上了林霏制造的假線,演下去,“真是好久不見。”額頭的冷汗直出,林霏握上方文靜手時都感受到十分手汗不單是形容詞。
方文靜跟他身旁的男人說要跟久别見面的朋友聊下,讓他先去一個對方等她。
這個地方的名字林霏聽到了說的德語她沒聽懂,這個詞她沒有學過。
兩個人笑着說完之後兩人貼面禮道别,男人吻了下方文靜的手才走臉上還是勾人魅惑的表情。
不用說了,通過他們的行為舉止還有過度的親密,親手禮是對已婚婦女從會用的禮節,這個德國男人知道方文靜的婚姻狀态。
林霏越想越生氣,她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突然意識到她騙了所有人了。
那點僅存的父女親也在她不知覺間爆發,方文靜把全家人騙的團團轉,替父親不值,就這個人值得因為這個人對媽媽這樣,就因為這個人值得他堅決要跟媽媽離婚,不惜跟媽媽離婚,放棄媽媽選擇她。
生氣、憤怒、更多的是不值。
方文靜冷下臉,“走吧。”
林霏知道她什麼意思,沒問就跟上。
林霏和方文靜來到了一無人處,林霏環視了一圈,外面應該是高爾夫球場,這裡應該是供人休息和觀景的地方。
方文靜:“開個價吧。”摸出一張銀行卡捏着卡面向前遞。
林霏猜到了但當方文靜真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很驚訝,不過這種驚訝隻限于内心。
她的臉上、舉動完全沒有給這個詞展現代表性。
最明顯的反而是一個看破的笑,輕蔑又不張揚,對對方無感不想浪費任何情緒。
“你笑什麼?”方文靜擰着眉,“怎麼?一張不夠?”
如果要是兩個星期前,她或許不會說出這句話,但現在她一點也沒有猶豫,“你覺得我很缺錢?”
“不是嗎?哼你爸不是斷了你銀行卡還跟三鄰四舍說不要管你,你媽媽的财産你又不能用,你現在啊已經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了,小霏啊人嘛還是要認清現實的。者張卡裡面有十萬塊錢,已經夠給你臉了,别不知好歹。”
說着又把卡伸了伸。
林霏沒有擡手去接,一直保持着原本的動作。
“所以,你這是在施舍嗎?”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這些事,他不知道的。你是自己了斷還是我替你轉告。”
“喲呵,林霏啊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林霏一直聽着懂方文靜的意有所指和話中的話,但現在她突然聽不懂了。
直到方文靜又道她才明白。
“你覺得你爸爸是會相信你這個處處跟他作對的不孝女的話?還是我這個處處為他照相考慮什麼都不求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的溫柔體貼妻子的話?”
“林霏啊林霏,你還是太年輕了呀。我給你父親養了一個兒子扮演着溫柔賢惠弱不經風的妻子,我給了他想要的偉大感覺,這些都是我應得的。就算你把今天的事說了,隻要我勾勾手指頭你父親就屁颠屁颠的跑過來了哈哈哈。”
見林霏沒有要接過卡的意思就把卡放在了手邊的圓桌上,“以後啊就沒這麼多了,人啊要認清現實,這就是現實。”重點了下卡面,“你啊還是好好的跟傅先生好好相處,乖乖的聽人家的話。”經過林霏身側時又道:“這樣你父親或許會看在傅先生的面子上給你點那不值錢的父愛啊哈哈哈哈。”
林霏沒有說話沒有反駁,就算方文靜的話隻是猜想不是全部答案,她也沒有說出一二字。
她顧慮太多、太多。
無辜的小孩子、媽媽想守護的、、、、、、
隻能忍耐忍耐忍耐,到有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再在“放棄”。
… …
她回到正廳的時候,伊琳已經不在了,看着晚會時間結束還早,這一趟不能白來白花錢,她就拿了一杯酒坐在了席座上看台上正在演奏的樂團。
一杯一杯的下肚沒什麼感覺就已經到了微醺的狀态。
酒杯空了,她起身離開這裡想再去吧台續上,吧台小哥給太換了新的,在小哥調酒時林霏坐了下來在高圓椅上,手撐着臉側着身看台上演奏的樂團。
微醺的狀态配上交響樂很是有感。
募得,一股濃濃的煙草味包圍鼻腔侵占酒精的味道。
她回頭,蔣譽站在她的身後。
林霏懵了幾秒,才慢吞吞的站起身,詫異地看着眼前被煙酒彌漫的男人,語氣還有點不确認,“蔣…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