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燈火通明,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身影,顯然沒有在意停在轉角處的兩人,但其中一人的長相清純,還是會吸引經過的人有意無意間多瞄幾眼。
李恩藜沒明白,啊?
薛漫佯裝捂嘴,卻道:“我說話有點直,不好意思,希望你别介意。”
李恩藜彎唇淺笑,不在乎薛漫的話裡話外,隻是搖了搖頭,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薛漫緊盯李恩藜走遠的倩影,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和身邊的經紀人說:“容姐,我想知道她的評分結果。”
“行,”和容頗感興趣地挑眉,“不過,你跟她認識?論長相,她比不過你啊,還是她私下得罪過你了?”
薛漫撩了一下頭發,輕笑:“她沒有得罪我,隻是霸占屬于我的東西。”
從出生到至今她的路一直是順風順水,喜歡的東西基本上手到擒來,就連參加模特大賽拿下第一名,簽下全球頂尖的模特經紀公司,可沒想過,會有一顆小絆腳石的出現。
真可笑,她要得到的東西從未失手過,隻不過一顆不自量力的絆腳石,一腳踢開就好了。
而另一邊,李恩藜走完一圈T台,正着急等待面試結果出來,結果一等就等到了夜裡的十點,被告知面試官商讨意見不一緻,讓模特們各自回家,面試結果出來會直接通知公司。
公司車把李恩藜送回住處,Ann姐降下車窗,又一遍的囑咐她别擔心面試結果,好好休息。她點了點頭,眼看着公司車開遠後,走到路邊上了一輛出租車去找祁言聿,她知道那群公子哥兒經常玩到通宵達旦,所以不用打電話問他,也清楚他們還沒有走。
祁言聿挂斷電話後,窩在沙發上,品嘗一口威士忌,突然聞到一陣甜到膩的香水味,斜睨了桑醒一眼,輕哧:“你能不能滾遠點,别坐在我旁邊。”
桑醒笑呵呵地說:“不小心沾到法國妞的香水味,你忍忍吧。”
祁言聿說:“滾!”
桑醒一手順起桌面的煙盒,敲了兩根煙出來,遞了一根給祁言聿,“上次抽根煙的功夫就不見你人,溜得真快啊,我準備的“法式大餐”,你不打算嘗嘗嘛。”
祁言聿朝桑醒臉上呼出一口煙霧,說:“沒興趣。”
“……咳咳,靠,搞偷襲?”桑醒被嗆得滿臉通紅,就連眼淚水都咳出來了,捂着口鼻爬到單人沙發呼吸新鮮空氣。
最近桑醒迷上了法國妞,時不時辦一場紙醉金迷的饕餮盛宴,可他不喜歡,主要是法國女人的香水味過于刺鼻,便早早就溜走。
這個圈裡,愛玩的富二代壓根不懂節制,杯觥交錯,風花雪月。
女人嘛,都是消遣的玩意兒。
祁言聿把酒杯最後一口威士忌喝完,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推開進來的封景欽跟反應慢半拍的桑醒同時說話:
“走了?”
“嘛去啊老七?”
然而,回應他們的是慢慢掩蓋的包廂關門的聲音,吱——
……
天空黢黑黢黑的,沒有半點星光,一盞盞白色路燈的光灑落空蕩蕩的馬路上。
李恩藜坐在出租車後排,困得不行,腦袋一點一點地撞到車窗上,猛然清醒過來,緩緩了一個哈欠,再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
清醒點。
時裝周面試經常從淩晨忙碌到深夜,雖然說她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隻是沒想過,這次不能直接回住處倒頭就睡,還要趕下半場。
好想回家睡覺,李恩藜想。
下了出租車,她頂着困意看到一道清瘦的人影,走了過來。
“怎麼遲了?”祁言聿垂眸看着她。
李恩藜昂首,困得眯起眼睛,柔聲說:“啊,去參加北京國際時裝周面試,本想着在電話裡和你說的,結果被你挂斷了。”
由于沒來得及換身衣服,身上還穿着今早面試的黑衣黑褲,普通卻又能勾勒出身體曲線,單單站在原地,似乎也能透出她作為模特帶着的自身氣質。
祁言聿挑起眉梢,說:“結果呢?”
李恩藜搖搖頭,說:“不知道,說回去等通知,希望不會被淘汰。”
沒有她想象中的怒意或責怪她晚到,居然還關心起她的面試結果如何,瞬間沖淡了疲憊,轉化成一罐蜂蜜注入心底。
“誰會不長眼把你淘汰了?就算淘汰也沒關系,你真的想上北京國際時裝周,我可以幫你。”祁言聿尾調上挑,帶着熟悉的傲慢口吻。
李恩藜愣了愣,一下子頭腦清醒,困意都沒有了。
想起餐廳那兩人的對話,如果她答應了,豈不是成了第二個薛漫,雖然目前無法證實那段話是真是假,但是她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這不是在幫她,而是教她走捷徑,又一次了。
公平公正才是對參選模特最大的尊重。
李恩藜垂下眼眸,嘴唇抿成一條線,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