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宮殿複原得很完美,至少夏唯紫汐見過的地方都是原樣複制了,雖然體型小了好幾号,但柱子、房間及門窗的長寬比等,确實是等比例縮小的。
失了原有的恢宏,卻保住了原本的震撼。
堪稱巧奪天工。
聽說這是委托人松本雪嗣的私人島嶼,這宮殿自然也歸他所有。
夏唯紫汐轉頭看向松本雪嗣,五十來歲的年紀,戴着一副老花鏡。滿頭華發的他坐在庭院花壇邊,低垂着眼眸輕輕撥弄着盛開的君影草。
現在正好是君影草的花期,白色的花朵向下綻開,在風中搖搖晃晃。
她沒記錯的話,君影草是有毒的。
夏唯紫汐定睛一看,原來松本雪嗣戴着手套。她仔細回想,似乎初見面時此人并未戴手套,是為了觸摸這君影草特地戴的嗎?看來他很喜歡這植物呢。
“器械已經裝好了,進去吧。”林禦拍了拍夏唯紫汐的肩,朝松本雪嗣的方向稍稍提高了音量,“松本先生,請往這邊來。”
松本雪嗣擡頭看向這邊,黑色的眸子逐漸聚焦,原來他方才并未認真看君影草,是在想事情嗎?
他看見林禦正在招呼他,慢慢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擺不小心沾上的泥土,“走吧。”
夏唯紫汐看着那雙黑色的眼瞳,那是很好看的顔色,本該深邃而認真,卻因渾濁而顯得失色幾分。
他們在會客廳落了座,各自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夏唯紫汐靠在入口處林與林禦兩兄弟身邊,涉谷一也谷山麻衣偏裡,其餘人依次填滿空位。
松本雪嗣坐在主座旁右邊一位的位置,整個會客廳唯獨留出了主座之位。
“直奔主題吧。”松本雪嗣雙手交握擱在桌上,老花鏡也遮不住的渾濁眼眸掃視了一圈,“前面兩波都被吓到住院,而你們是我請來的第三波。松本财閥的酬勞看起來是不錯,但也不是随便走個形式就能拿到手的。沽名釣譽之輩大可回去了,畢竟這鬼已經愈演愈烈快沒耐心了,第一波隻是随便吓吓,第二波是在重症病房待了段時間的,但願你們是真的能驅。”
“情況已經都知道了。還有一點尚未告訴你們,剛進來時不會有危險,但在此住一晚之後,就會慢慢遇上各種事了。”
夏唯紫汐偏了偏頭,指尖在左手手镯上劃過,解除了其上的封印禁制,“各種?”是那種搗蛋鬼嗎?
林禦身為靈體式神對靈力相當敏感,他下意識看向夏唯紫汐,目光從手镯挪到她的臉上,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看着她。
旁邊的林看了兩人一眼,知道夏唯紫汐做了什麼,也知道林禦這麼一眨不眨地看着是什麼意思,他拍了拍林禦的肩讓他放輕松,别每天都跟護犢子似的。也不想想如果繼續這麼護下去,哪天不在了她又該怎麼辦。
“水龍頭不出水或出血色水都是常事,照鏡子看到七竅流血的自己這也不少見,其餘的你們大可自己感受一番。”
自己感受确實比言語描述更加準确,也行吧。
松本雪嗣說完後就上樓去了,夏唯紫汐看着他徹底走出視線範圍,才轉過頭看向最了解這份工作的涉谷一也,“說了那麼多,我們的雇主大人似乎沒有提及為何他絲毫不懼還能獨自上樓獨處一室?”
連松本生都不能幸免,身為松本生兒子的松本雪嗣卻絲毫不受影響,是他體質特殊不會受鬼影響還是另有緣由?
涉谷一也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他不是驅鬼體質。”
林禦二次确認,“他确實是普通人。”沒有靈力,不會見鬼。
這個疑點留待後想。
這次過來的人不算多,平時合作的團隊成員沒有來齊,靈媒體質的小姐姐此次并未随行,涉谷一也看向唯一能直觀感受到靈的夏唯紫汐,“可有感覺?”
夏唯紫汐拖長尾音“唔”了一聲,“有地縛靈,可惜沒出來呢。”或許是人太多,或許是在觀望。
她起身,拎起腳邊的行李,“時間還早,我先去放個行李。小麻衣,我幫你把行李放房間裡。”
這次來的人中隻有谷山麻衣與夏唯紫汐是女性,自然兩人同住一間互相照應。
谷山麻衣起了身,“一起吧小汐。”
結伴而行總是容易引得對方謹慎到不出來呢。
夏唯紫汐笑起來,“不用那麼麻煩,你們先繼續手上的事,反正前期也用不上我。”她隻管淨化和除靈,前期确實是閑散狀态。
谷山麻衣不疑有他,将背包遞了過去,“那就辛苦小汐了,會不會很重?”
夏唯紫汐掂量了下,“放心,挺輕的。”
平安無事走到既定房間,将行李擱在兩張床之間的地毯上,全程沒有感到一絲違和與阻攔。
果然還不到出來的時候嗎?